回到营地中心,羽涅发现乌茜还站在那个装着令公鬼的箱子前面。
“他真的在哭泣,羽涅。”乌茜激动地说道,“你能听到吗?他真的……”突然间,泪水从乌茜的脸上落下。她也在无声地哭泣,她的双手紧抓着裙子。
“到我的帐篷里来,”羽涅安慰地说,“我有一些不错的李子茶,我还可以在你的眼眉上敷一块凉湿巾。”
乌茜在泪水中露出微笑,“谢谢你,羽涅,但我不能。知范和凧猟一定在等我,他们肯定比我受了更多的苦,他们不仅会感觉到和我一样的苦楚,还会因为我在受苦而更加痛苦,我必须去安慰他们。”她感激地握了握羽涅的手,就走开了。
羽涅看着这只箱子,又皱起眉。令公鬼似乎的确在哭泣,但也很像是在笑,虽然她并不相信他笑得出来。她抬起头向乌茜望去,那名鼍龙派鬼子母刚刚消失在她的护法的帐篷里。
令公鬼会哭泣的,她们还要再过十几天才能到嘉荣城,举行厉业魔母计划中的凯旋式————至少还要有二十天。从现在开始,不管乌茜是否愿意再做下去,他都要在每天黎明和日落时接受惩罚。
当羽涅把令公鬼带到白塔时,他会亲吻厉业魔母的戒指,听从命令说话,当他不被需要的时候温顺地跪在角落里。羽涅眯起眼睛。她要自己去喝李子茶了。
当她们走进林地时,沙奇娜转身面对其它人,并对于自己能够如此平心静气地看待身边这些大树暗自得意。翻越龙墙之前,她从未看过这么多树。“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她们束缚他的手段?”她问道,同时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像是在问一件她早已经完全掌握的事情。
鬼怯慑看了看其它人,她们都向她点点头。“我们可以做出她们所做的一切编织。”鬼怯慑说道。
沙奇娜点着头,用手指**着口袋里的那只小石匣。那名将这个给她的奇怪湿地人说她在这样的时候就应该使用它,当令公鬼被俘虏的时候。
直到她真正看见他之前,她都在打算这样做,但现在,她决定把这个匣子丢开。她当过一位部族首领的寡妇,那个男人进入过昆莫;然后她成为了一个自称为首领的男人的寡妇,其实那个男人并没有进入昆莫。
现在,她要成为朅盘陀王的老婆,楼兰的每一根枪矛都会向她拜倒。她的指尖仍然存留着令公鬼脖颈的感觉,那时她的指尖正在画出一只项圈的形状————一只将被套在令公鬼脖子上的项圈。
“是时候了,沙乌娜。”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