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孔阳平静地问。
马鸣僵住了。他对赌博的热情非同一般,而战争让他觉得酒馆里的骰子只是小孩和没牙齿的废人才会去玩的赌博。战争中的赌注就是生命,你自己的和其它人的,甚至还包括不在战场上的生命,下注出错,就会导致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的死亡。
师卫古阴森的音乐很适合这种赌博的气氛,但同时这也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游戏。
马鸣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并没有从地图上移开视线:“你跟我一样清楚,只要这四个部族中的其中一个决定投向鬼足缺,他们就会趁你们忙着对付突阕时从背后攻击你们。鬼足缺是铁砧,而他们是锤子,你们是两者之间的坚果。如果只用一半力量去对付鬼足缺,你们面对的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你们只能这样做。”
战争中没有公平可言,只有在敌人最料想不到的时候,去攻击敌人最虚弱的地方。
“你们有一个优势,他必须担心城里的军队会突围而出。不参与正面作战的一半可以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负责将鬼足缺逼到河边,另外两部分部署在城市和四个部族之间的地带。”
“很聪明,”孔阳点点头,石雕的面孔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但声音里却流露出些微赞许,“这样可以让负责正面攻击和迫敌过桥的两组人马都不会受到这些部族袭击,尤其是在其中一组很可能腹背受敌时,而这样还可以阻止任何一个部族干预城市周围发生的战斗。当然,有可能四个部族同时发动攻击,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如果出现这种状况,一切都会改变了。”
马鸣大声地笑了:“战场本来就瞬息万变,最好的计划只能持续到第一支箭离开弓弦时。如果不是因为阴风西和另外三个还无法下定决心,现在的局势就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对付。如果他们全部投向鬼足缺,表示鬼足缺有了魔尊的运气,那你们就只能扔出骰子并自求多福了。即使那样,就算你们不算城中的守军也还有不弱于敌人的实力,完全可以挡住那四个部族,争取到你们所需的时间。在鬼足缺开始渡过戈阳河之前不要试图追击他,只要他开始渡河,就发动全面攻击。不过,我赌那四个部族只会做这场战争的旁观者,并在你们胜利时投向你们,战争的胜利会解决大多数男人心中的矛盾。”
音乐声停止了,马鸣瞥了师卫古一眼,发现说书先生正紧紧握住他的琵琶,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目光瞪着他,仿佛以前从未见过他,从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说书先生的眼睛如同黑色的琉璃,但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