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扬说,“我总觉得楚狂才是他们两个之中更危险的,但我不再确定了,夏候征人,还有休屠芳……”她颤抖了一下,“比起马来,可能一艘船可以更快地把我们带到更远的地方。”
丹景玉座摇了摇头:“大多数逃亡的鬼子母肯定都会选择走桥,这是在有人追击你时逃离城市最好的办法,要比等待船伙儿收锚扬帆才能启航的船只更快。如果我要重新聚集她们,我就一定要留在嘉荣城附近。”
“她们不会再跟随你了,”桑扬用平静却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你已经不再有披上七明四照玄光丹裙的权利,甚至也不能戴上外衣和巴蛇戒了。”
“我大约不能再穿上七明四照玄光丹裙,”丹景玉座用同样平静的声音回答,“但我仍然知道如何为了应对风暴而组织一群船伙儿,而且,既然我不能披上七明四照玄光丹裙了,我就一定要确保她们找出正确的人选来接替我的位置。我不会任由厉业魔母如此僭妄地自称丹景玉座,接替我的人一定要拥有强大的上清之气,一定要能看到正确的道路。”
“那么你就是要辅佐……真龙了!”桑扬厉声说道。
“除此我还能做什么?蜷缩起来等死?”
桑扬打了个哆嗦,仿佛脸上刚刚被人击了一拳,三个人又一言不发地赶了一段路。街道上一直都没有看见行人,她们身边包围着各种形状奇特的巨大建筑,如同风雕的悬崖、翻涌的波浪和飞翔的群鸟,但在渺无人烟的环境里,它们只是散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突然有一个人从前面的街角里冲了出来,跑过一道又一道的门,就像是在为她们侦察沿路的状况,那个人并没有减轻空旷的感觉,反而让这种感觉显得更沉重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桑扬最后说道,她颓丧地坐在马鞍上,和一袋谷子没什么两样。“我感觉那么……空虚,空虚。”
“找东西填满它,”丹景玉座坚定地对她说,“任何东西,烹调食物,照料病患,找一个男人成亲,养一群孩子。至于我,我要看着厉业魔母得到她应有的下场,如果她真的相信我会危害白塔,我大约就能饶恕她,可能吧。但从我压倒她成为丹景玉座的那一天开始,她心中就满怀嫉妒,她会干出这种事,嫉妒不亚于其它任何动机,为此,我打算扳倒她。这个心愿已经将我填满了,桑扬。当然,还有令公鬼一定不能落进她的手里。”M.
“大约这就足够了。”古铜色皮肤女人的声音仍显怀疑,但她已经挺直了腰,和丹景玉座摇摇晃晃地骑在矮马背上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