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拉住她的母马,来到马鸣身边,探过身子,用一只手扶住马鸣坐骑的高前鞍,向马鸣低声说了些话。她似乎是在努力劝说马鸣告诉她一些什么,或者承认些什么。
但是从马鸣激动的手势上能看出来,他可能像婴儿那样清白,也可能是在满口胡言。
从马鞍上跳下来,令公鬼飞快地跑上那道缓坡,去查看那名枪姬众到底找到了什么。发现目标的是鬼笑猝。
那根石柱被半埋在土里,上半截又完全被长草遮住了,这是一根满是风霜蚀痕的灰色石柱,至少有三丈高,三尺粗,古怪的徽记盖满了它暴露出的部分,每个徽记周围都环绕着窄窄的一行符号。
令公鬼认为那是一些文字,即使他认识这种文字,长期的风雨侵蚀也让它们无法辨别了。他对这些徽记有更清晰的认识,至少,他认识其中一部分,上头许多徽记也许不过是风雨蚀痕。
拨开石柱前的草叶,令公鬼探身朝石柱望去,这时,他瞥了鬼笑猝一眼。楼兰姑娘已经放下了她的束发巾,露出红色的短发,正冷着脸,用不带感情的目光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令公鬼说,“为什么?”他必须从柱子上找到一个徽记,他只认识那个徽记。
“喜欢你?”鬼笑猝说,“你也许是当来下生弥勒尊,一个被命运选中的人,谁能喜欢或不喜欢这样的人?而且,你本来没必要去荒漠,虽然你长得像我们,但你是一个湿地人。尽管如此,你还是为了骄傲而前往昆莫,然而我却……”
“然而你却什么?”看见姑娘闭住了嘴,令公鬼便问道。同时,他一边从柱子底端慢慢向上搜寻。那个徽记在哪里?两根平行的波浪线被一根古怪的弯曲线纹斜穿而过。
这下麻烦了,如果它被埋起来了,那我们就要用几个时辰才能把它挖出来。突然,他笑了,不需要几个时辰,他能借助上清之气将这根石柱提起来,纯熙夫人或者半夏也能这么做。传送石也许会抗拒被移动,但他们至少能将它挪动一丁点距离,但导引真气不会帮助他找到那些波浪线。他开始用手指**石柱表面,希望这样能有所帮助。
楼兰姑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盈地蹲下身子,将短矛横放在膝头,“你对仪景公主很坏,我本来不应该在乎,但仪景公主是半夏的亲近姊妹,半夏是我的朋友。然而半夏还是喜欢你的,即使是为了她,我也会试着去喜欢你。”
仍然在查看石柱的令公鬼摇了摇头。又是仪景公主。有时候,他觉得女人都是属于同一个大部落的,她们之前有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