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嘴用手掌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张大的颔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早已经不是做这种事的年纪了,他累了,膝盖处疼得仿佛打了个结。
无眠之夜,战争,计谋。他太老了,他应该找一处农庄,享受一下安静的生活。应该养几只小鸡,农庄里总是有小鸡的,还有山羊,它们照顾起来一定不困难。M.
放羊的总是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玩弄着他们的牧笛。当然,谢铁嘴要弹古琴,而不止是玩那种简单的牧笛,或者是吹吹洞箫,古琴不适合放在露天地里,那样会对它有损伤。附近会有一座小镇,他能在镇上的酒馆里让酒客们大吃一惊。
谢铁嘴一路想着,又走过了两名仆人,顺便向他们耍了一下斗篷。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穿上这件斗篷惟一的目的就是让别人知道他是一名说书艺人。仆人们看见他的时候,都会抬起头,希望他能停下来,演个小节目。
这是最让谢铁嘴满意的地方。毕竟,一座农庄有它的好处,那会是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来打扰他,只要农庄附近会有一座小镇。
推开自己的房门,谢铁嘴定住了脚步。纯熙夫人不慌不忙地直起腰,仿佛她完全有权利检查散放在谢铁嘴桌上的各种纸片。她平静地理了理裙子,坐到桌边的凳子上。
现在,谢铁嘴的房间里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有着每一个风雅男人都会欣赏的优点,包括被他的双关语逗笑时的模样。傻瓜!老傻瓜!她是个鬼子母,而你太老了,连这个都想不清楚了,他暗暗警告自己。
“早安,鬼子母,纯熙夫人。”谢铁嘴说着,将斗篷挂在一枚墙钉上。他让目光避开了自己的文具箱,箱子仍然在桌子底下,似乎没有人动过它。没有必要让纯熙夫人察觉它的重要性,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在她走后检查它。她可能用至上力打开过它,也可能在那把锁上动过什么手脚。
对此,谢铁嘴没办法确定,而且,他疲倦得甚至记不起自己是否在那个箱子里留下了什么不该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或者这个房间里其它什么地方有没有这种东西。现在他能看见的每件东西都还留在他离开时所在的地方,他不觉得自己已经蠢到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地步,下人房的房门本身就没有锁或是门闩。“我应该给你端上一些清爽的饮料,但恐怕我这儿除了冷水什么都没有。”
“我不渴。”纯熙夫人用愉悦而柔美的嗓音说道。她向前倾过身子,狭小的房间让她一伸手就按住了谢铁嘴的右膝,一阵寒意涌过说书先生全身。“真希望在这处伤出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