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原谅,”紫苏说,”也许你应该原谅我。你正在发脾气,而我多嘴多舌。”
“如果你原谅我,我就原谅你。”
两个人一边喃喃说着原谅彼此之类的话,一边拥抱,“不过,如果你再这么干,”紫苏笑道,“我也许会拧你耳朵一圈。”
“下次,”湘儿回答,“我会拿东西剪你的头发。”
她也在笑,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半夏和仪景公主身上时,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你们两个住手,否则就会有某人跑去向学徒总教习启禀。两个新人……”
“湘儿,你不会的!”半夏抗议。可是当她看到湘儿眼里的目光时,她赶紧扯断跟阴宗的所有联系。
“好啦。我相信你会。不需要证明啦。我们必须练习,”仪景公主说道,她们对我们要求越来越高。如果我们不自己练习,我们永远赶不上。她的脸上虽然沉着,但她跟半夏一样飞快地断开了跟阴宗的连接。
“如果你们汲取太多,”湘儿问道,“又没有人能阻止你们,那将如之奈何?我希望你们能多点害怕。我就很怕。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阴宗是什么感觉吗?它一直都在那里,你想用它来填满自己。有时候,我用尽全部意志才能逼自己停下;我想要全部。我知道,它会把我烧成灰烬,可我还是想要。”
她打了个哆嗦:“我只希望,你们能更害怕。”
“我害怕的,”半夏叹了口气,“我怕得要死。可是,这似乎没有用。仪景公主,你怎么样呢?”
“唯一让我害怕的事情,”仪景公主轻快地回答,“是让我洗碟子。感觉我好像每天都得洗它们似的。”
半夏用自己的枕头往她的头上丢去。仪景公主把砸在头上的枕头拉下来扔回去,然后垂下了双肩:“噢,好吧。我害怕得不明白自己的牙齿为啥不会咯咯响。厉业魔母曾经告诉我,我会怕得想跟流民一起逃走,可我当时不明白。她们逼我们就像庄稼人逼耕牛干活,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天到晚都很累,我醒来时全身无力,我**时筋疲力尽。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引导超过自己能控制能力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没有说完。
半夏知道她没有说完的是什么。她们俩的房间紧挨在一起。就跟许多学徒的房间一样,房间之间的墙壁上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钻了一个小洞,很小,如果你不知道位置,根本就是看不见的,不过,熄灯禁足之后用来聊天倒是很方便。半夏不止一次听到仪景公主在哭泣中进入梦乡,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