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关上。
仪景公主忽然屈膝,同时弯腰并双手张开裙摆行礼。令公鬼一愣,赶紧模仿丙火王子和其他人的动作,笨拙的学了好几次才算有点样子。双膝跪下,以头触地,然后低头,身体前倾,把右手手指压在大理石地板上,左手放在剑柄上。丙火王子没有佩长剑,他的左手以同样的方式放在短剑上。
令公鬼刚刚开始庆幸自己终于做对,就发现孙立虽然低着头,头盔脸罩下的眼睛却斜过来怒视着他。令公鬼不禁为难,难道我应该行别的礼?他忽然觉得一肚子火,根本没有人教过他,孙立怎么能指望他知道该怎么做呢?还有,为什么要害怕这些卫兵?他没有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明白自己的恐惧不是孙立的错,但他就是生孙立的气。
所有人都原地不动,就像等待春天消融的冰雪。令公鬼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便利用这个空档观察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他一直低着头,只是略略转动到可以看见的角度。孙立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令公鬼决定不去理他。
这是一个方形的房间,大小跟大顺发客栈的大堂差不多,墙壁上镶着纯白色的石块,上面雕刻着狩猎场景的浮雕。浮雕之间有挂着画,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有明亮的鲜花和羽色艳丽的喜鹊,只有两幅除外。那两幅画挂在房间正面的墙上,画面上的图案是玄都的神兽帝江,大小比人还高,站在鲜红的国土之上。两张长画之间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有一张雕花磨光的王座,银蟾女王就坐在上面。ωωw.
一个精壮的汉子笔直地站在银蟾女王的右侧,他没有戴头盔,穿着银蟾女王卫兵的红色**,披风的肩膀上有四个金色绳结,雪白的袖口上环着数道金色宽带。他的两鬓已经斑白,但仍然强壮如牛,像岩石一般不可动摇。令公鬼暗暗想,这一定就是那个大司马吕志真了。
王座后的另一边,一个穿着深绿色丝衣的女人坐在一张矮凳上,正在用深色、几乎是黑色的羊毛编织着什么。起初,她的编织活计让令公鬼以为她是个老妇人,再看清楚一点后,他发现自己看不出她的年纪。年轻,老迈,他不知道。她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手里的编织针和毛线上,好像离她不到一个手臂之外的银蟾女王不存在似的。她是一个艳丽的女人,表面平静,然而她的专注之中带着某种可怕的情绪。房间里静悄悄,只有她的编织针喀哒作响。
虽然令公鬼想看遍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目光却不停地回到王座上头戴翼善冠的女人身上。王冠上,精致的牡丹图案微微闪光。是玄都的牡丹王冠。银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