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本就没什么两全、两难自解之法,要想解决问题,必然触动一方利益,不拿起刀子来,想把问题给解决了,略显幼稚。
再说了,就户部尚书沈翼那个想象力,哪成想襄王陛下这叔侄俩儿一合计,合计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
妾身子打今儿起,就不是你老朱家的人了?
你皇帝还是庶出,这么做,不怕宗室们戳你脊梁骨吗?
「皇叔啊。」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咱的好皇叔啊,你真的是给咱出了一道好大的难题哟。」
朱瞻墡这再请之事,的确没有提前沟通过,但是降袭制珠玉在前,这点事儿,也不算大事。
「臣在。」朱瞻墡俯首说道:「让陛下为难了。」
「这样,皇叔,留给口子,这妾生子们若是在外头闯下了赫赫威名,想回来认祖归宗,宗人府也应该纳入宗碟之上,皇叔以为如何?」朱祁钰看着朱瞻墡看似提议的说道。
这就和降袭制的皇帝的那一丁点的宽仁是一样的,妾身子想博个出身,不是不可以,得先到海外绕一圈去,混出了名堂,想认皇帝这么亲戚,皇帝也是认的。
你都在
海外打拼出了名头来,那么大的本事,认亲戚那是你喜我欢的大喜事。
「陛下圣明。」朱瞻墡再俯首说道。
「诸公以为如何啊?」朱祁钰看向了群臣。
于谦带着头再喊:「陛下圣明。」
于谦站直了身子,自己一个在正统年间以刚直著称的直臣,怎么到了景泰年间,就变成了带头喊圣明的谄臣?
你说皇帝薄凉寡恩吧,皇帝还留了个口子,你说皇帝宽仁吧,皇帝留的口子就那么一丢丢,陛下做事,大抵符合朱元璋所言的宽严有度四个字。
朝会仍在继续,于谦汇报了下关于京宣驰道的修建进度,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整个驰道的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这条驰道将会在春闱后动工,而后工部自然要对营造之事详细奏禀。
朱祁钰这些已经和于谦提前聊过很多次,于谦和工部的话是说给朝堂诸臣们听,而不是讲给陛下听。
朱祁钰自然有些走神了。
在原来的历史线里,景泰十一年,也就是天顺四年,发生了一件在历史长河上,只有只言片语的小事。
天顺四年,明英宗夺门复辟之后的第四年,他想要修西苑,就是修园子,修园子得要工匠,这工匠们被征召到了京师服役,驱迫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