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并没有把整个江西的所有的书院给拆了,所以仍然有二百多书院在平静的运营者。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准了,姚布政,张黄榜,愿意在社学任教,朕可以给他们禀米七斗,不愿意就算了。”
不愿意去的,强摁着牛喝水,牛就要糟践秧苗了,到了社学里,这些个教习们,也是教坏学生。
于谦忍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陆来宣说得不对,人性本私并没有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极度自私,也是有人愿意去的。”
这陆来宣那一顿犬吠,把所有人拉到和他一个道德水平,代表了大明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他那个调性。
若是陛下轻信了,他这个实际上的宰执,还怎么劝仁恕呢?
人之初性本善和人之初性本恶的争论,自古就有。
朱祁钰抓住了凭栏,这二桅平地商船已经拔锚开船了,还算平稳,他笑着说道:“于少保,朕明白你的意思,他一顿号丧,并不能动摇朕之本心,何须听信他一个败犬狂吠?”
“从古至今,就有义不苟合之人,有位不苟尊之人,有持节守正之人,有卑身**体之人,有夙兴夜寐之人。”
“汉室江山,代有忠良。”
这是当初《帝姬怨》里的唱词,朱祁钰记得很清楚。
社会形形**的人很多,社会也很复杂,千人千面,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和陆来宣这类的人一样。
若是见了孔府、渠家三兄弟、劣绅恶商、**污吏等等人物,就觉得大明该亡,进而得出大明人本就如此恶劣的谬论来,那才是失了智。
毕竟就连造反大头目会昌伯孙忠都说过,撑着江山的脊梁是忠良,而不是他们那群趴在大明这颗大树上的蛀虫。
“陛下英明。”于谦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
“陛下,此行咱们去哪儿啊?”于谦看着船头划开了水面,满是疑惑的问道。
朱祁钰笑着说道:“到了地方,于少保就知道了。”
即便是已经十月下旬了,但是长江水面上,依旧是百舸争流、千帆竟发,往来商舶在船上向着湖口县而去。
朱祁钰看着水势变得湍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说道:“徐有贞上了道奏疏,说疏浚长江事,他可以做得到,但是有些事,他做不到,他上奏讲了一些事,朕让卢忠调查了一番,真是确有其事。”
水势突然变得湍急,是长江上有一沙洲,将长江一分为二,船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