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立。
所以,血光之灾,在所难免。
“要不要让广宁伯刘安从西侧、辽阳伯范广从东侧,支持武清侯的清剿?”于谦提出了他的想法,既然要剿,那就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旦战事有变,武清侯战败,大明也有接应的可能。
于谦不是对武清侯的武力值不信任,而是因为王化鞑靼本就是出塞作战,鞑靼本就多骑兵,一旦有良将,以骑兵对步兵,鞑靼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胜算。
洪武五年,雄心壮志的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一个从皇觉寺的僧众一步步坐到皇帝位,并且打掉了元大都,驱逐了奇男子王保保的朱元璋,分兵三路北伐,却是大败而归。
大明自开国之后,一共进行了十三次的大规模北伐,成百数千次的小规模北伐,无数次的冲突,大明始终没有彻底解决草原诸部。
因为在草原,鞑靼才是主场。
掉以轻心,就是稽戾王的下场。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传令昌平侯杨俊,让他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一旦鞑靼有变,京军的驰援更快,而且战力更强。”
料敌从宽,一向是朱祁钰的特点,战争冒险和战争失败的代价,是朱祁钰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之一。
以民礼埋在金山陵园的稽戾王还在坟里看着他。
广宁伯刘安率领的大同卫军和辽阳伯范广率领的辽军都是边军,战斗力低下,行军缓慢,若是打成了添油战术,朱祁钰难逃其咎。
让杨俊带领四威团营随时准备出发接应,是朱祁钰的料敌从宽的一部分。
于谦从聚贤阁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日暮沉沉,天边的金色的夕阳打出了成片的火烧云,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通红之中。
于谦稍微活动了下身子,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他二十多年巡检边方任地方巡抚,日夜操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许多的暗疾,以前的时候一过子时,他就会忽然醒来,然后睡不着忙到天明。
这么熬,他不害怕,但是熬来熬去,无论做什么都是白做,才是让他最煎熬的地方。
当初石亨还在大同府的时候,于谦和石亨闹到了生死相见的地步,朝廷却没有做任何的处置。
那时候的于谦,是真的心力交瘁,大明的路在何方,始终像块垒一样堵在他的心口。
这几年他于谦位高权重,反而是清闲了下来,两次总督军务,一次去河套,一次去应天府,其他时间,除非陛下交待的事儿,他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