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许锃和赵楷睿被送往了京师,待遇又有不同。
许锃一路上算不上好吃好喝,绝对算得上管饱,没带枷锁,没带镣铐,也没有囚车,就是普通的车驾。
赵楷睿和他家的耆老就非常不幸了,那是枷锁镣铐囚车一整套。
从南衙到北衙,只用了十五日的时间,这路上发生了一件让许锃目瞪口呆的事儿,有人居然胆敢劫囚车!
这可是缇骑的囚车!
许锃自认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是他和他的大掌柜,从来没敢往劫囚车这种事上想过,就想着使银子乞活。
但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居然敢劫囚车!
结果自然是缇骑们完胜,来者都把命留在了官道两侧。
许锃到了通州之后,就和赵楷睿分道扬镳,押送赵楷睿一行人的囚车连夜进了京,而许锃在通州休整了一天,才从朝阳门入了京师。
朝阳门那城门上黑洞洞的火炮吓到了他,被那么多火炮齐射,怕是连骨灰都给扬了。
很快,许锃就被送进了大理寺看押,而不是送进北镇抚司。
这一住,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许锃没有等到缇骑,也没有等到虎头铡,等来了礼部郎中。
这礼部的郎中十分严肃的说道:“面圣的时候,说话要三思,不得口出狂言,更不能说脏话。”
“入殿的时候,要三拜五叩,这是大礼。要口呼草民,三呼万岁。”
“陛下没说让你平身的时候,你要俯首帖耳,不要乱动。”
“待会有人来送你去沐浴更衣。”
许锃打断了礼部郎中的说教,他满是疑惑的说道:“为什么要面圣啊?”
郎中摇了摇头说道:“你在大理寺倒是清净了,朝里因为你的事儿,都快吵翻天了。”
“别问,陛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撒谎,那是欺君大罪,想活命就一五一十照实了说,明白?”
许锃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说道:“明白,明白。”
面圣…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可以见到陛下。
无论从哪方面讲,对于许锃而言,陛下是个好人。
陛下登基了,黄萧养那群海盗被平定了,所有的商舶都成为了大明商舶,不再是巡检司击沉的对象,他们有了冤屈,也有地方去告状,市舶司虽然不断案子,可是接诉状。
陛下登基了,他们海商再也不是过去那般你杀我、我杀你,四处都是火并,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