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诉说请求的重要场所叫做阙门,公车府衙门就在这里。
公车诣阙,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为了金鸡、登闻鼓、肺石、谤木四种制式。
金鸡,多数都是群臣诣阙上表,登闻鼓用于诣阙鸣冤。
费亦应的题本里就提到了一个正在酝酿的风暴,民变。
具体而言,就是社会活动家们,看到了李宾言如此暴行,派兵抓人,必然要想办法去鸣冤,所以「自发」的聚集在一起,然后为这些被抓捕的人「诣阙鸣冤」,也自然会有人找到李宾言「痛陈利害」!
等到这些啸聚之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陛下只能杀掉李宾言去平息民愤,否则就只能派出大军进剿平定民愤。
公车诣阙上书,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行为。
李宾言并不是很在意,他事情很多,没工夫跟这些社会活动家们闲扯淡。
在大明,社会活动家,就是各种诗社的笔正和诗豪。
大明的科举是一项很重要的国策,为了应对科举,会形成种种诗社,比如长洲社、凤阳社、汝安社等等,这些社往往带有很多地方特点。
这也是大明乡党结党的重要途径。
凤阳诗社的十四位笔正《布仁行惠议》,要求朝廷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割让大同、宣府两镇,换回太上皇朱祁镇。
而大明精锐刚刚折戟,应该答应瓦剌人的要求,不兴刀兵,给以岁赐。
换回太上皇,立刻南迁,方能避免亡国之乱。
当初那十四位笔正以「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愿以身为草荐,任人寝处其上,溲溺其上,而无怨言」的大意志请求陛下议和。
朱祁钰在打完京师之战之后,就满足了十四位笔正的奇怪要求。
这些诗社平时都是怎么组织社会活动的?
蛊惑人心、组织暴乱、冲击衙门、纵火烧城。
李宾言懒得管他们,让他们自己折腾就是,闹得大了,杀了便是。
李宾言抓捕奸商的奏疏、袁彬万里追魂的奏疏,一起送入了京师,当然还有费亦应投献用的题本,也一并送入了京师。
朱祁钰看着李宾言的奏疏和费亦应的题本,社会活动家,大明是从来不缺少这种人的。
在万历年间,这种社会活动家就喜欢干这个事儿,比如《五人墓碑记》,其目的是抗税。
万历年间,祖宗之法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凿山伐石之禁彻底成了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