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私盐,更多叫他们私盐贩子。
窝主常常自己煎盐,是个苦差事,运商也需要四处奔走。
但是场主们,场商们,则完全不必了,他们在各个钞关码头设置引岸,向盐丁灶户收购食盐,转卖给运商的中间商人。
场商具有收购盐场全部产盐的垄断特权,这个特权怎么来的?自然是官商勾结而来。
场商往往两头高买低卖,赚的盆满钵满,残酷剥削食盐生产者而攫取利益。
而场商之上,才是总商,又叫商总,乃是场商们每年选出一人,报给朝廷,乃是盐商中实力最为雄厚之人。
总商胡玮铭,却不是扬州商贾,而是来自陕西。
晋商、陕商、徽商,在这边地头上,从西汉争利争到了明初。
胡玮铭执掌盐商牛耳。
如果按照剥削和剥削式积累的财经事务运作方式,去定义,他们的这种运作方式,难道不算是**吗?
必然算作是。
胡玮铭继续说道:“陛下说允许发财对吧,那我们这只是倒买倒卖,这价格飞涨,是供需导致。”
“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治我们的罪,否则陛下哪还是金口玉言!”
吴炳建点头说道:“皇帝食言,就是失道,这几日下大雪,不几日化雪了,天气就变的极为寒冷。”
“马上就过年了,陛下难道舍得南京城百万之众,无煤可用,处处都有冻骨?”
“到时候,天下皆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吴炳建乃是宁波海商总商。
他掌控着两千余船工,专门负责营建三桅大船、和二桅海船,那来自南非慢八撒的象牙,就是他们家,从南非带到了南衙来。
海商也有许多的区分,比如去倭国倒腾白银的倭商,去往东南亚倒腾黄金、香料的料商,前往西洋的远海商贾等等,而吴炳建则是其中翘楚。
吴炳建一家并不在宁波,而是住在海外的婆罗洲,就是魏国公徐承宗前往的地方,金场就在他们吴家手中。
婆罗洲沟通南北,是商舶必经之地,所以吴家之富硕,甚至比朝廷更加富硕。
来自湖广的陈广祺,看着信心满满的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这预感却始终不知会落到哪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