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通政司的人,专门体察民情。”
朱祁钰拿出了一块信牌,习惯性的递给了兴安,兴安将信牌递给了柳七。
柳七看了半天,还了回去说道:“俺不识字,但是看你的打扮,的确是官宦人家,你要问什么?”
朱祁钰上次宣谕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这个皇帝,身份一旦被百姓知晓,百姓们颤颤巍巍的反而说不出什么。
现在朱祁钰摇身一变,成了通政司参议通政,正七品的官员,隶属于通政使王文管理。
当然这个官压根没有,天下独一份。
朱祁钰和柳七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问道:“这一日劳作,可得几何?比之以前如何?”
柳七接过了兴安买的东西,终于乐呵呵的说道:“现在好多了,大皇帝整日里捣鼓新政,捣鼓的东西,俺们也不懂。”
“倒是捣鼓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宝源局现在不打铜钱打银币了,很多商贾运货至京师,换那银币,这活儿多了,营生好了许多。”
“现在做佣,给这家米行推货,月可得九钱四分银哩,倒是能养家糊口。”
柳七显然不知道银币具体哪里打的,他还以为是宝源局打的,因为民间银币,多数都从宝源局出,他并不知道是兵仗局压的。
月可得九钱多银子,一年差不多十多两银子,日子算不上不能过。
按照顺天府劳保局定的劳动报酬计算,显然不够所需二倍,但是相差不是很远了。
朱祁钰再次问道:“为何不去城外参加农庄呢,城里这报酬似乎不太多。”
柳七逗着孩子听到朱祁钰的问题,反问道:“陕西有农庄么得?”
朱祁钰摇头说道:“自然没有。”
柳七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不就结咯,陕西又么得农庄,俺是陕西人,京畿农庄不收俺们的。”
朱祁钰点了点头,农庄法除了京畿直隶、山外九州、福建,并没有在陕西推行,而且是有户籍限制的。
朱祁钰和柳七又聊了几句,柳七将孩子放到了车上说道:“居京师肯定难处多,是留不住钱的,俺打算攒点钱,等到什么时候,陕西有了农庄法,就回家种地去。”
朱祁钰继续追问道:“那可曾对现在京师不满的地方?”
柳七的眼神立刻警惕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你们这些大官人,整日里就知道挑陛下的毛病,俺不跟你说,跟你说了,回头你在朝堂上,又嚷嚷陛下,让陛下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