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小宦官喜宁的脸色过日子,家里有妇人被打到了堕孕身死,张辅朝天阙泣诉。
喜宁却被宽宥,犯事儿的人,只是打了几杖,这事就了结了。
不过还好,当今陛下是个能拿主意的人,也很有主意。
就比如这采银铸币法。
朱祁钰翻身上马,到了兵仗局,先给王炳富补了一道手续,然后叮嘱兴安,让兴安派去一个太监去宝源局,不干别的,盯着他们干活。
“宝源局乃是散发银币的重要场所,你切记找一个不贪钱的人去。”朱祁钰叮嘱了一番。
有不贪钱的太监吗?
至少兴安和李永昌目前还没贪钱的迹象,只要皇帝能跟外廷文武见面,宦官就不可能彻底坐大,这些宦官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比如之前朱祁钰让兴安还小金元宝的时候,拿个大一倍的金元宝,朱见深病好以后,兴安立刻拿着二两重的金元宝和小元宝,还给了太医院院判陆子才。ωωw.
本身宦官就是皇帝和朝臣们沟通的一个桥梁,当然要用,但是朱祁钰从来不滥用。
他站直了身子,走进了大明兵仗局,兵仗局,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压功赏牌和勋章的地方,现在这兵仗局内,全都是铸币的家伙什儿。
大明是极其渴望货币的,这一点朱祁钰是心知肚明的。
盐引的超发,却被私盐场吸收之事,就是证明大明对货币的渴望。
如果不是大明皇帝赏赐诸王勋戚无度,太多次滥发超发盐引,第五琦的盐引制度,其实可以延续到大明轰然倒下的那一刻。
劳动,是衡量一切商品交换价值的唯一尺度。
盐引的价值,是送到边镇的粮草和南方盐场的盐,双重劳动决定了它的价值,但是一旦朝廷超发,盐引就失去了,送到边镇粮草这一价值。
那盐引的价值自然立刻暴跌。
盐引作为货币的时候,交换价值暴跌,使用价值的涨幅,并不足以弥补交换价值的暴跌,盐引自然是越来越不值钱。
越不值钱,朝廷就越是滥发,最后盐引制度彻底崩坏。
大明的欠账也就越多,崇祯看着老祖宗们欠下的两百年的账,只能呜呼哀哉。
而银两在当下大明,是没有使用价值,却有极大交换价值,而且十分稳定的货币。更没办法超发。
朱祁钰不愿意让盐引充当货币,但是在未来可见的很长一段时间,盐引和银币都会作为实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