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给于谦的评价是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这个评价是极其中肯的。
但是朱祁钰觉得于谦,还是太拘泥于,千年间建立的以道德为约束力量的君君臣臣的束缚和框架。
这对于谦是极其致命的。
朱祁镇从瓦剌大营回到北京之后,就被囚幽在了南殿八年之久,但是朱祁镇还是发动了夺门之变。
这场夺门之变发动的时候,于谦手握京营二十万新军,枪杆子在手,但是面对朱祁镇的夺门之变,他却默不作声。
等到朱祁镇复辟第二天,砍于谦的时候,他选择束手就擒。
朱祁镇什么东西,也配当皇帝?
砍了这狗杂碎,立个襄王之子又如何?
但是于谦没有做,他有能力反抗,但是他并没有。
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于谦爱大明胜过爱他自己,大明也爱他。
可是大明的皇帝,英明神武的大明战神朱祁镇,容不得他与日月争光。
朱祁钰在暗示于谦,要大胆一些,再大胆一些,没有流血,哪来的革新?
但是这个血,要是敌人的血!
至于于谦会不会胆大包天砍了自己,他笃定于谦不会,毕竟,朱祁镇那狗杂碎,于谦都能受得了。
于谦挠了挠头,总觉得郕王殿下在挑唆他变得暴戾一样。
“谨遵殿下教诲。”于谦称是,虽然他不懂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是郕王说的如此郑重,他将这句话暗自记在心里。
“今通惠河复兴,则舟楫得以环城湾泊,粮储得以近仓上纳,在内食粮官军得以就近关给,通州该上粮储又得运来都城。”
“与夫天下百官之朝觐,四方外夷之贡献,其行礼方物,皆得直抵都城下卸。”
“此事举行,实天意畅快,人心欢悦,足以壮观我圣朝京师万万年太平之气象也!”
于谦对于通惠河的再次疏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甚至说,万万年太平之气象。
朱祁钰却感慨万千的说道:“这河今天疏通了,明天还会堵的。”
堵的是河吗?
堵的是大明的国运。
于谦惊骇的看着朱祁钰,最终叹了口气,相顾无言。
这位已经知天命之年的老臣,坐在郕王的书房里,喝了一口热茶之后,看着满桌子的案牍,有些犹豫的说道:“殿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朱祁钰放下了手中的笔,满是笑容的说道:“但说无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