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休要在官家面前挑拨离间!”苏轼维护弟弟道,“我苏轼没有弟弟的才干,家中财富俱是弟弟赚得。但苏家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勤勤恳恳赚来的。并且子由出钱收养孤儿,大灾时倾尽所有帮助难民,从未有过半分为富不仁!”
章惇担心苏轼吃亏,拉着他要他闭嘴,谁知越是有人阻止,苏轼就越是激动:“陛下,您是天下共主,不仅是祖宗的荫庇,更仰赖于百姓的拥护。聚则为君民,散则为仇雠。聚散之间,不容毫厘。
陛下当以百姓为要,若一意孤行,必将引起天怒人怨,到那时悔之晚矣!臣冒死进谏,惟愿我大宋繁荣昌盛。王相国党同伐异,致使朝廷上下人人自危,陛下不得不引起警惕!”
章惇低声道:“子瞻兄,你快别说了!你可以不顾一切,难道就不顾子由吗?”
想起弟弟,苏轼就一阵心痛。
弟弟平时日时常要他谨言慎行,遇到不满之事权当没看见,可是没有弟弟在旁约束,他根本就做不到啊!
王安石受到群臣的质问,赵顼也不得不让他自己做出解释。
谁知王安石本就心高气傲,他认为自己没有贪污**,没有结党营私,一心富国强兵没有错,他也不会有错。
“陛下,纵观历朝历代,但凡想要革新,从来就不是容易之事。老臣早就说过,陛下要做尧舜就必须有面对奸臣攻讦的勇气。若只因一点反对声音就动摇,如此婆婆妈妈,如何能做贤明之君!”
王安石的话无疑很重,他不仅把谏言的群臣定性为奸臣,居然还怀疑起了皇帝的英明。
而且说完这些话,王安石竟然愤愤离去,一点也不给皇帝面子。
慈宁殿。
张茂则一点给太皇太后捶肩,一边说道:“太皇太后,今日朝堂之上王安石口出狂言,官家居然没有责罚他。”
太皇太后半眯着眼睛:“孙儿他这是忍着呢!当初那么多人反对革新,是他一心推进。王安石有今日之狂妄,盖因孙儿的偏袒。”
张茂则担忧道:“可是那王安石如此目中无人,变法又祸国殃民,难道官家就这样一直忍着?太皇太后您也不过问吗?”
“再等等看,看官家能忍到什么时候。孙儿年轻,难免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得等他自己明白才行。我从前垂帘听政,就有台谏官说我牝鸡司晨。如今我老了,有些事就当没看见,有些话只当没听见!”
张茂则点头:“是老奴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