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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宫、交泰殿。
这里已经成为了朱由校临时办公的地方。
京师选派来大同任职的官员,已经到了,朱由校又宣诏了陈奇瑜和孙传庭来,在交泰殿开起了小会。
要说历朝历代的藩王之中,最为富有最会享受的,明朝的藩王可谓是佼佼者。
就这交泰殿的装饰和精修,奢华程度比起京师紫禁城的一些主要大殿,还要突出。
当然与他所住的乾清宫还是没法比的。
“冒然削藩,必然引起天下震动,宗藩人心惶惶,如今我大明乃多事之秋,内忧外患之时。”
“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纵使有想法,可也当隐忍一时才是。”
皇帝直接削了代藩,陈奇瑜是既兴奋又担忧,矛盾不已。
藩王的祸害,只要是个当官的都知道。
皇帝能对藩王下手,自然是他们文官所期望的,可大明此时的国情,又没有底气削藩。
“陈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只是削了代藩,而没有问罪其他宗藩。”
“可非常之时也要行非常之手段,朕要是忍气吞声,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朕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朕的这些宗亲,眼中还有朕这个君父嘛?”
“朕的圣旨都下达了几个月了,可有一人奉旨?”
“朕这个皇帝,还有我大明朝廷,可还被他们放在眼里?”
“是历代先帝对他们太好了,才会滋长他们目无朝廷的心思来。”
“朕要是连他们都号令不动,与白板天子有何区别?”
皇帝的话也确实有道理,这正是陈奇瑜纠结的原因。
而作为山西右布政使的孙传庭,从始至终都是一言未发。
这让朱由校感到很奇怪,孙传庭这个人是有些脾气的,这种大事他不出来高低整两句?
可朱由校又哪里知道,孙传庭不是不想说,而是强忍着不敢说。
削藩这种事,哪里是他这个地方官该参与的?虽然他是从二品的官员,可要论起话语权来,或许还不如京师一个七品的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