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了章越后,从章越身旁擦身而过,而王陶身旁的官员们也是无一人敢与章越打招呼。
大家都是成年人,撕破脸的时候不必似小孩子翻脸时放什么狠话,一个眼神即是代表了宣战。
章越感觉心头压了一块石头,等到王陶走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方才被王陶那一个眼神恐吓得有些走不动道了。
他回头看向王陶一行人,自己帮了韩琦还了他的人情,但是却彻底得罪了王陶。
不过这也没办法,从王陶弹劾欧阳修时起,自己就已经开罪了王陶。这场冲突是迟早的事。
“度之,不必与这等狂夫计较。”
章越抬起头看是何人言语,竟是吕惠卿。
原来吕惠卿方才见王陶气势不善,直冲章越而来,自己非常知趣地躲在了廊柱的后面,如今等王陶走远了,便与走出来章越说话。
章越与吕惠卿施礼,吕惠卿如今任集贤殿校勘,是王安石将他推举给曾公亮,曾公亮便提拔了这位同乡出任馆职。
章越道:“方才给吉甫兄瞧见了,哎。”
吕惠卿长笑道:“王陶身为官家的东宫师傅,却不持身,屡屡凌于官家之上,如今虽弹劾了韩昭文,欧阳参政,但也恶了官家和中书,反而令自己在朝中没有容身之地。”
“我看不出数月此人就要事败,度之,不用与这样的狂夫计较。”
章越道:“吉甫兄见事向来都在在下之上,这般说断然不会有错。”
吕惠卿笑道:“哪里的话,度之如今是法从天子左右,日奉德音,吕某哪里及得上呢?比不过,比不过。”
正所谓说话听音,章越听了吕惠卿这话于是问道:“吉甫兄如今也是在馆,身为文学之臣,也是可以侍直的,难道没得官家召见吗?”
吕惠卿摇头道:“哪得机会,我等低阶馆职不比你们侍从官,吕某至今也未见到官家一面。”
章越当下明白了,官家近来可谓求治心切,让宫中的内官去民间打听民情,反应民间有什么地方不方便的。同时也让内官到处打听,官员之中哪个能干,哪个不能干的。
结果此事被司马光听说了,非常不高兴地上疏说,官家你有那么多两府,两省的官员不去问,为什么相信几个内官到民间道听途说,专门访听些不靠谱的言语,然后提拔一些不靠谱的人。
司马光一席话让官家闹了个老大的没趣。
而朝中如今传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