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中却是觉得孙可望这番话语,透着无比的怪异。人家永王,乃是皇上幼弟,身上流着老朱家的血脉,怎么会叛明自立?
话说,数月前,秦王派使前往云州,宣永王返回南京,觐见皇上,并命其将藩地军政大权交接与秦王派来的心腹官员。却不料,使者一行百余人,乘船登陆云州未及一日,便都被永王赶了出来,称其令谕为乱命,秦王亦为篡权之逆臣,云州拒于领受。
使者返回南京后,将此番情形报告与秦王,孙可望勃然大怒。当即带着一队卫士,闯入皇宫,威逼广德帝颁下旨意,要剥夺永王爵位,削去藩地。
广德帝却是极为不配合,当着秦王的面,将秘书阁学士写就的一份撤藩诏书,直接撕扯毁去,随即便端坐于御阶之上,沉默以对。
孙可望直接在御桉上,夺过玉玺,在重新写就的一份诏书用了印。
但孙可望拿到诏书后,却不由犯了难。那永王既然敢做出驱赶使者的行径,自然对他送来的这份撤藩诏书嗤之以鼻,当做废纸一般,甚至可以不允许使者所乘船只登陆云州。别看现在朝廷控制了不少舰船,数量也有数百艘。但这些船只,均为内河小船,最大的也不过一百余吨的桨帆船,对付长江、淮河上的清虏那是绰绰有余,但要想运送部队,登陆云州,夺取永王藩地,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福建郑芝龙倒是拥有不少海船,善战的水手也是不少,但这厮与那永王几无二致,都是名义上奉大明为正朔,实际上却是行割据自立之势。在一致征讨清虏方面,有齐国居中协调下,也能配合朝廷统一军事行动。但要征调他,为朝廷征伐云州永王藩地,恐怕就难以使唤的动他了。
更为关键的是,齐国似乎对那据云州的永王扶持力度颇大,不仅每年帮着运送移民,还千里迢迢从安南、琉球运送大量物资予以支援。所以,要想武力拿下云州几处领地,恐怕就不得不考虑齐国的影响因素了。
最后,孙可望咬着牙,又派了使者拿着诏书前往云州宣旨。结果却是,使者一行百余人,仿佛是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被云州悉数给扣下了!
因而,孙可望内心深处对永王是恼恨至极。当他听到冯双礼居然说云州侧击清虏,是为有益于朝廷大局,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大明朝政皆被秦王府所控,大小政务、人事任命,乃至北伐清虏,均由秦王一言而决之,广德帝宛如牵线木偶,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