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大兄,久未谋面,别来无恙?”
颖川各族间关系盘根错节。
年近花甲、头发花白的韩赦利落至极地踩着马蹬下马,对二荀微微颔首。
“二位贤侄,闲话休提,老夫此来,因觑准一天大商机之故。”
二荀微感错愕,再次行礼。
“伯父可否明示?”
韩赦捋须自得。
“冀、幽二州名士不在少数,然则此番文若仅下发一册卫将军之大作,老夫以为,某等可趁此良机,将卫将军之大作、竹纸运往河北二州。”
辛烈行礼后道:“二位贤弟,某二位叔父今正在河北大将军府任职,故而,韩伯父与某,欲印制万册卫将军巨著,与十万张竹纸一起运至河北出售。”
二荀愕然。
他们倒不是因为订单太大、工坊产能不足而吃惊,这两家工坊便是十万册书、百万张纸的订单都能接。
他们吃惊的原因是…
“伯父,大兄,这…是否会滞销?”
韩赦哈哈一笑,挥了挥袍袖。
“二位贤侄勿忧,老夫犹深恐供不应求也。二位贤侄不请老夫饮盏热汤?”
二荀反应过来,连连赔罪。
半个时辰后…
买卖双方心满意足地含笑走出印刷工坊,韩赦老手一挥,马车上的绢帛便悉数被韩家奴客搬进两座工坊内。
二荀连连作揖:“伯父不必如此,待伯父取货之时再结算即可。”
韩赦抚须笑道:“老夫深恐有人插足也,如此,三日后老夫便来取货?”
二荀同时作揖:“伯父、大兄,请尽管放心,三日后某等必可备齐二位所需!”
韩赦、辛烈二人满意至极,行礼而去。
二荀目送这两个大主顾远去后,刚要回各自工坊排产,便见一骑疾驰而来。
“二位坊主且慢,某有要事相求!”
二荀定晴一看,只觉头皮发麻。
那人,赫然是伏皇后的亲娘舅:南阳樊家的樊普。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神特么能想到,这厮居然单枪匹马赶来!樊普滚鞍下马后,便挥挥袍袖,因一路疾驰之故,其人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二位休要多礼!速随某进坊内密谈!迟恐生变矣!”
二荀有些懵。
“樊公何出其言?”
樊普好容易将气喘匀,头上的刘氏冠,根本遮不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