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挑起来充满皱褶的另外一样东西:腐竹。
马克是不是就是她生活之中凝结出来的腐竹?
“放这里,可以了吗?”
正在石磨前想着什么的三儿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马克的声音,她几乎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马克简单地穿着一件有些老旧的衬衫……本来是白色的衬衫,但有些地方已经泛黄。马克旁边放着不少的模具——这是用来压豆腐成型用的工具。
泛黄的衬衣,卷起了裤脚的西裤,以及小小开裂的皮鞋……一瞬间,三儿好像看到了某道熟悉却又已经早早远去的身影。
为什么……会让他穿上这些衣服?
“哦……可以了。”
三儿连忙点了点头,“麻烦你了。你其实不用做这些也没有问题……”
马克却淡然道:“没关系,我闲着也是闲着。东西我放这里了,你继续忙吧。”
马克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三儿发现,马克很多时间来说是一个相对沉默的人,他不会过多地和自己交流,有时候或许会和小吱说上几句话——但那也只是因为烦了小吱的磨人吧?
马克并没有说过他会住多久,而三儿也没有主动地问过他到底要住下多久……仿佛并不存在这话题,或者说,大家都又刻意地去回避这个话题。
三儿继续工作了。
那天张昆来了见着了马克之后离开,隔天又来闹了一次,当时马克并没有出面,甚至没有离开他住着的那间小房间——是街坊邻里给三儿解的围。
只是当天晚上,听说张昆喝醉了酒还是什么的,掉到了坑了面,摔断了手脚……现在还躺在镇上校医院的床上,起码一两个月不能下床。
三儿有时候会想……张昆是不是真的碰到了意外了呢?而那天晚上,马克好像并没有走出房间东西。
>但她还是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豆腐铺多了一个男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自是偶然的安排让她把他从河水上捞了上来。
男人自称失去了记忆。
然后他说,他叫做马克,暂时住在这里。
蒸汽袅袅,三儿又挑起来了一块成型了的薄薄腐皮,然后把它晾起来,等它凉了之后,就是腐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