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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络并不是如今的父母所亲生的,而是被收养。
“那时候,我父亲下岗在家。应该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工作了吧?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我母亲的身上。那个年代的妇女特别不容易,重男轻女的思潮还是很严重,母亲自然也没有办法长期维持一家家庭。”
王络说起了一些她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忽然有一天,放学回来,我就看见我的父亲发疯了一样,把家里的东西都摔破。那一天晚上他一个人喝得大醉,手里拿着一封信。是我母亲写下的……其实是字条更加的合适,因为上面就写着三个字‘我走了’。”
“后来听到了很多的传闻,有人说母亲嫁了一个归国的华侨,有人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也有人说在夜总会看见她上班。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传言是真的……但我父亲似乎相信了所有的传言。”
即便年岁已经走了三十有多,此刻的王络老师在张罄蕊眼中,却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般。
她抱紧了自己的双手,用着异常厌恶的口吻道:“你无法想象,一个男人逃避起现实起来,到底有多么的丑陋……丑陋得,即使作为一名父亲,也似乎没有被原谅的理由。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记得是夏天,我只能够穿着冬衣上学。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害怕让同学看到我手脚上,一块又一块的伤痕。”
王络吁了口气,声音低沉地道:“我无法继续忍受这种非人一般的虐待,我想要逃离这个早就不存在温暖的家庭……那天晚上,那个丑陋的男人,又一次把他的卑微,把他的怯弱,把他的无能暴露出来,似乎只能够通过毒打自己的女儿,才能够保住一些他作为一个男人可怜的自尊。”
王络忽然伸出了双手,“我很害怕……我抓起来了水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一下子吃痛地倒在了地上!我看见他的额头流血!我更加的害怕,我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家门……追了上来!我一直跑,一直跑,他在后面一直地追!我慌不择路,最后躲到了附近的一个工地之中!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起来了一根铁棍仔……敲啊,敲啊,打啊,打啊……他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地敲打着附近的东西……”
王络双手回缩,再一次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轻轻地哆嗦着,“就像是现在一样,躲着。”
“后来呢?”张罄蕊忽然问道。
王络低着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