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向长案一指,示意黄歇落座。
“臣遵令。”
君臣二人落座之后,熊横又是举起酒爵,连饮了三四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王与臣子,也当是如此。
在楚考烈王面前,黄歇是权倾楚国的权臣,而在他的面前,黄歇就只能成为一个能臣,一个忠臣。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
楚考烈王,那不就是他的儿子吗?
要不要……
应该不会的,毕竟他这个穿越者,已将历史所改变,黄歇也自然不会成为那个春申君,倘若是有这样的苗头,那他也会在离开人世时,拉着黄歇陪葬。
“此去咸阳,不知父王过得如何?”
熊横出声问道。
“回大王,秦太后待我楚王槐,自是不错,早已为其在咸阳城中,置于其府邸,派遣其宫女寺人侍奉,若是在咸阳厌了,还可派遣咸阳郎官,护送楚王槐到甘泉宫中居一阵。”
这可不就是如质子一般!
在城中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唯一就是不能出城,当初熊横在咸阳为人质时,就是这样的,现在换到老子身上了。
等到了临淄时,就稍微好了一些,因为齐人允许楚国太子出城,去往稷下学宫修学,再远可就不成了。
“不知母后呢?”
母后,自然是南太后了。
她虽不在后宫,但只要楚王一日没有废掉太后,她一日就是楚国的太后。M.
“回大王,南太后见得楚王槐,与之同居于一府中,恩爱更胜从前,同出同进,同来同往,形影不离,唯一就只是……”
黄歇开始犹豫起来。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臣在离开咸阳之时,南太后曾有言,让臣告于大王?”
熊横眯着眼睛,略微思忖,便猜到是什么话了。
“可是关于公子子兰?”
黄歇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大王,太后曾言,郢都湿热,咸阳干冷,郢都之雾,岂是咸阳可见,父子相离,国无二君,然兄弟何以相离,公子何出故土,大王威及四海,胸襟能容天下!”
熊横明白了,南太后这是告诉他。
她在咸阳,永远也不回来,永远也影响不到郢都,楚王槐不能归国,乃是国情,公子子兰总归可以回来吧。
至于最后两句,大王威及四海,胸襟能容天下,便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