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入宫觐见。
朱棣的脸色不甚好。
此时的朱棣,年岁已高,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还是看着一份份送来的奏疏。
他可能已经没有精力,一份份奏疏去细细查看了。
大抵也只是走马观花。
更多的时候,朱棣会失神,总是不免会遥想起往年的时光。
张长生总是坐在角落里陪驾。
现在的张长生,个头已是不小了,面容清秀,身段修长,穿着一件钦赐的小鱼服,腰间佩着一柄绣春刀,很是威风凛凛。
只不过听闻张安世来觐见,他便吓得忙是道:“陛下,臣子……臣子告退。”
说着,急急忙忙地一熘烟儿就跑了。
张安世不明就里,入殿时,朝朱棣行了个礼,朱棣含笑看他:“张卿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什么事?”
张安世便将藩国增设官吏以及增设学堂的事说了。
朱棣站起来,皱眉道:“前者,若是张卿不提醒,朕倒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也是当务之急,从前藩国只管理王府事务,有一个长史府,也就足够了。可现如今,倘只靠这些官吏,如何治理一个藩国?此事要急着先办,让礼部尚书刘观拟一个章程,而后昭告天下就是。”
随即,朱棣又道:“至于后者,增设学堂……倒也无可厚非,只要藩国不反对,也就无碍了。”
张安世笑着道:“陛下圣明。”
朱棣道:“圣明二字,言过其实,这是你提出来的,那也该是你贤明才是。”
张安世点点头。
朱棣又道:“前几日,朕见丘福,他也老了,不过却是忧心忡忡,是他的儿子出海的缘故吗?”
张安世道:“小丘将军早有建功立业之心,此番出海,就是机会,臣知他的心思,所以……才选了他去,毕竟是自家的兄弟,总要照顾自己人。”
朱棣复杂地看了张安世一眼:“可他爹却心急的很。”
“将门之后,有什么急的?”张安世:“丘将军当初不也得跟着陛下出生入死,才有今日的吗?”
“你不明白。”朱棣摇摇头,带着几分感概道:“为将者,教丘松去披荆斩棘,率马步兵出击这丘福倒也能识大体。可出了海,就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此时的人,终究对于汪洋大海,有一种本能的敬畏之心,即便是身为武将的丘福也不能免俗。
张安世道:“总是要有人去的,若是人人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