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吃烙饼和睡娘们。
至于有人贪墨了本该赈济他们的粮,自是教人不禁为之咬牙切齿。
这种痛恨,真是深入骨髓之中,一次次的大灾,不知多少次,教在此的***离子散,那种挨饿的滋味,真是刻骨铭心,以至于每一次放粮,人人都是狼吞虎咽。
饥饿的记忆是最恐怖的,因为即便有一日,你不再挨饿,回首那不堪的岁月时,也不禁为之如芒在背,那肚皮的肠胃,即便已填饱了,却隐隐好像在蠕动,给人一生带来饥馑之感。
念报的孩子念的磕磕巴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可这声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教人慢慢地消化掉了戾气,内心平静下来。
有时,会有文吏来,在读报之后,进行讲报,讲的无非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太平府会怎么干,皇帝会下什么旨,芜湖郡王殿下会下什么诏令。
当然,说这些是枯燥的,这种专门负责宣讲的书吏,也会在这其中,穿插一下小故事。
什么大海,什么汪洋,四海之地的土人,还有栖霞的蒸汽机车云云。
大家聚在一起,有震惊,有低声滴咕,一面喝着劣茶,一面脑子里
,努力地去想象这书吏所描绘的世界。
老于世故的人,觉得这些东西,不足为信,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所在啊。
可刘建业席地坐在其中,安静地听着,眼里却发着光。
他和绝大多数的青年和少年一样,都对此深信不疑。
一场大灾,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迄今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如今,这些自太平府来的人,听闻是奉王诏而来,却给了他这辈子最大的依靠,让他对未来有了一丝奢望。
领着他的两个大夫,也是太平府来的,偶尔他们闲谈之中,也总能听到一些细碎的新鲜事,于是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一颗种子,埋入了他的心里,悄然地生根发芽。
只是这边的景气。
却已让人开始慌了神。
粮价其实倒还维持住了。
可迄今为止,购粮者寥寥无几。
这样高的粮价,在开封各处,却可免费吃粮,这些百姓,一个个吃的肚子鼓囊囊的,到了傍晚,还一道中气十足地唱歌。
**才花钱买粮呢,更何况还想大价钱出售的!
到了这个地步,心烦气躁了多日的周举人等人,终于坐不住了。
这一次,他们几乎黑着脸,一并抵达了府衙。
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