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东厂宦官,眼神突然变得森然可畏。
一个宦官迎着这目光,抖了一下,不知所措地道:「大公公还有什么吩咐?」
亦失哈翘了兰花指,揭开了茶盖,低头,收起了眼中那抹冷然,轻轻地将茶盏凑在唇边抿了一口,而后将茶盏搁下,才道:「没出息,这么大的事,后知后觉,闹出事之后,又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模样,丢人现眼,给咱在外头跪着去,一群酒囊饭袋,要你们有什么用?」
众宦官自是不敢回嘴,纷纷说是,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去司礼监外头跪着去了。
….
…………
「吴公,吴公……」
人流已如潮水一般地退去。
可留下来的,却是整个宅子的一片狼藉。
这被人称之为吴公的人,与其他十数人被打得七荤八素。
吴公被人搀扶了起来,更是面目全非。
此时,有人惊呼:「刘先生被打死了,没了气……「
「呀……」有人捶胸跌足,哀嚎道:「刁民安敢如此,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吴公……这真是礼崩乐坏,
人为猪狗了啊。」
众人哀嚎着,还有几个,躺在地上依旧动弹不得,显是肋骨断了。
一个已没气息的人,被人抬了出去。
这吴公只茫然地看着虚空,他紧抿着唇,沉默着,一言不发。
浑身的疼痛,并不紧要,可是这种屈辱,却令他刻骨铭心。
自呱呱坠地起的时候,他便好像因为自己的家族,而带着某种光环,此后渐渐成长,更是受人尊敬。
而今活了大半辈子,莫说是被人这样殴打,便是稍稍的冷遇都不曾见着。
此时的他,眼里闪烁着什么,似有一团怒火,在升腾而燃烧。
众人的哀嚎和痛骂,他充耳不闻,脸色冷漠。
「吴公,吴公……」
这吴公这才阴沉着脸道:「去查一查,厂卫出动弹压了没有。」
「这……」
吴公冷声道:「去!」
半个多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匆匆而来道:「没有弹压的迹象,好像还愈演愈烈,如今京城和栖霞,尽为人海,闹得极厉害,吴公……」
吴公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而后,却慢悠悠地道:「这样看来,此事就颇有意味了。」
有人不解道:「吴公的意思是……」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