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没有想到傅九衢会用这招。
他原本想用这个逼辛夷现出真身,再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不承想,他们会干脆利用真身之便,写下张小娘子的“生前”遗嘱。
她本人所写,无论谁验,都不会怕。
在一众议论声里,张巡看到不成器的四弟,发现他说中了关键点。
“广陵郡王。”张巡道:“你若是早有遗嘱,为何没有拿回药坊,而是任由张家大房经营?为何药坊没人知道你是主家?”
傅九衢眉梢一挑。
“本王的私产,想什么时候拿回就什么时候拿回,用得着和张大人商量?”
此言一出,张家人炸了锅。
张正祥、张四郎和湘灵良人以及大房的两兄弟,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撕了对方。
吕公弼拿起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
“肃静!”
大堂上安静下来。
吕公弼道:“张大人有所不知,郡王早已在市易司和街道司为药坊转户更名,这是药坊的凭照,请张大人过目……”M.
他示意师父到堂下展示凭照。
从凭照上看,药坊所属确实是广陵郡王。
张巡大吃一惊。
“不可能!吕大人,此中一定是有诈……”
傅九衢轻笑不答。
吕公弼道:“既如此,今日暂且休堂,待本府调阅市易司备录,鉴定笔迹后,再行决断。”
傅九衢轻笑拱手,“吕大人英明。”
张巡冷冷逼视着他,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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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等到吕公弼再次升堂决断,张巡便从肖大人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又气又急,“这么大的事情,肖兄为何瞒我?”
肖大人有苦说不出,连连对她作揖赔罪。
“要是早知张贤弟有心拿回药铺,我拼着得罪广陵郡王,也一定不会帮他这个忙……可贤弟多年未提此事,愚兄竟也淡忘了这桩恩怨,还望贤弟恕罪呀……”
张巡与人结交,一向以耿直豪气见长。在这些人心里,他是一个义薄云天的大丈夫。因此,他满心郁气膨胀,难以宣泄,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如果他因为此事与肖大人决裂,那才是自乱阵脚,正中傅九衢下怀。
“罢了,肖兄不必自责,你也是被他利用了而已。傅九衢此人,阴险刁滑,实难对付,怪不得肖兄……”
肖大人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