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入得皇城司,傅九衢让他将他带入内堂,一个人枯坐了两个时辰,不审不问,直接就来放人。
“张大人,请吧。”
来的是卫矛,十分客气。
张巡看着这个骨子里透着精明的卫指挥,冷笑一声。
“卫指挥,这是何意?”
卫矛轻叹一声,“郡王说,兄弟一场,情分不在还有道义,张大人今日之举虽然不该,但幸在没有酿成大错,不足以致罪。既然张大人在香壶小筑已然受到惩罚,往后只须牢记今日之辱,痛定思痛,不要再犯就好。”
张巡冷笑。
这是打他一巴掌,还要来教训一通?
想让他感激?
以为这样就能减轻夺妻之过?
枉想!
张巡拍拍膝盖站起来。
“既然张某无罪,那就多谢皇城司的盛情相邀了。告辞!”
卫矛并未阻挡,“张大人,请!”
张巡突然盯着卫矛,冷声一笑。
“当年我也同卫指挥一样,对人托付肝胆,竭尽忠诚,最后却落了个那样的下场………卫指挥,咱们行武之人,无非为一个义字。跟对了人,豁出性命也无二话,可眼睛要是瞎了,看错了人,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多谢张大人赐教。”
卫矛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他朝张巡拱了拱手,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广陵郡王还有一言,请张大人八月初十到府上喝一杯喜酒。”
张巡面色一冷,哼声自去。
卫矛叹口气,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
皇城司公事房里。
孙怀撇了撇嘴,极是不满地道:“郡王为何要饶了他?好不容易揪住他的小辫子,活该好好整治一番才对。”
傅九衢看着窗外。
“你说这太阳会出到几时?”
“什……么?”孙怀没懂。
“何时会变天,何时会下雨?”
“……”
孙怀皱着眉头想半晌,眼前突然一亮。
“郡王是指张枢直这事儿对不对?郡王是不是已经想到整治他的妙招,这是在……欲擒故纵?”
傅九衢扭头,上下打量孙怀。
突地,他抬起脚来,孙怀唿啦一下跑开。
“小的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