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地禀报了赵祯。
原以为赵祯会像打发那些王公大臣一样,一概不见,没想到,这回官家沉眉思忖片刻,却是松动了。
“那我去翔鸾阁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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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忆柳被禁足这么久,一直闭门思过,已经许久不曾得见赵官家,冷不丁听到官家驾到,她脸色一变,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起得太快,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秀音。”长公主焦急地出声,“还不快扶好你家主子。”M.
“没事,没事,我是太高兴了。”周忆柳眼角含泪,脸上却是挂满了笑,手绞着帕子,三步并两步地迎到门口。
赵玉卿看她这模样,又是一声叹息。
“你们姨母,可怜人。”
一念就坐在不远,听见了,纹丝不动。
赵祯大步进门,看到周忆柳大着肚子却苍白无辜的小脸,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住她。
“这阵子没来瞧你,怎的倒是瘦了?”
周忆柳微微浅笑,“我听人说,有些人怀了身子,就是不长肉的。官家不用为我挂心。”
她轻描淡写地将禁足的苦处揭过,就好像从来没有怪过赵祯的薄情一般。
处处是可怜,又处处是委曲求全。
赵祯不由就想起那日她在会宁殿质问自己的那些话,尤其再看一眼端正行礼的一念和二念,他因为张雪亦的死而生出的责怪,短暂的浮起,又很快消失了。
“朕罚你,是你有错在先,但朕可没有允许你苛待自己。”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周忆柳那个高高隆起的、被他寄予了厚望的肚皮上。
“你不为自己想,也当为朕和皇嗣着想。”
周忆柳眼圈一红,“是,是妾身的错。”
长公主看着这二人,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心累。
她清咳一声,接过话来。
“听闻官家因贵妃之死沉浸于哀,肝肠寸断,我和周娘子也是忧心不已……”
这样的开场白,赵祯一听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连忙抬手打断,撩袍坐下。
“你们不用再说什么了,朕心意已决。”
长公主看着固执的哥哥,双眼发红,一声叹息,“官家久居宫中,是不知外间风言风语传得有多么难听。民心可畏呀,官家若以皇后之仪厚葬贵妃,坏了礼数,以后民间有样学样,那可如何是好?”
赵祯眯起眼看来,目光冷飕飕的。
“朕贵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