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觞慢慢坐起来,“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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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殿的墙头。
一个人伏在青瓦上,与夜色融为一体。
“啁啁……啁啁……”
鸟鸣声起,好似夜莺从林中惊掠而过。
一个小黄门贴着墙根摸索过去,静默片刻,外面又响起两声啁啁的鸟叫,他竖着耳朵倾听一下,将一块围墙的砖石慢慢启开。
里面是一个油纸包。
他拿出来凑到鼻尖嗅了嗅,将怀里的东西放进去,正准备把墙砖合上,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凉风,眼前人影闪过,小黄门来不及反应,一把寒光闪闪的**便架在了脖子上。
那人捂住他的嘴巴。眼里幽光闪动。
“啁啁……啁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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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张雪亦这一夜经历了怎样的疼痛和折磨,五脏六腑移了位一般疼痛,死去活来,在床上打着滚的嘶吼,呻吟哭喊官家。
“官家呀……我要见官家……”
“阎王老爷呀,你快来收了我的命去吧……”
宫灯将小径映得明亮一片。
吱呀!有脚步声传来。
张雪亦慢吞吞抬头,眼露惊喜。
“官……家……”
她的笑僵在脸上。
明光里是曹玉觞那一张端庄而平静的脸,她衣着整齐,妆容精致,有着张雪亦嫌弃的平
凡却不平庸的面容堆积的气势。以前张雪亦不知道那叫什么,这一刻才发现,高门贵族培养出来的将门虎女,与她是不一样的,天生就是做皇后的。
张雪亦无力地软下去。
曹玉觞扫一眼她纸片似的面容,眉头皱了一下。
“张娘子如何了?太医何在,为何你们不在殿中侍候?”
张雪亦的眼泪汹涌而来。
曹玉觞比她大了八岁,几乎是看着张雪亦长大的,可以说,她那点小性子,曹玉觞了如指掌,不用张雪亦说出口,曹玉觞也知道她看到自己时的失望和想见赵祯一面的急迫……
她看够了,不想看。
坐下来便扭开头,听三个太医诚惶诚恐地禀报病情。
人能救活的时候,有的是说法。人不能救活的时候,也有许多说法。
太医此时的脑子里已经不再想如何把垂死的张雪亦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而是想如何全身而退,把自己摘清,以免贵妃的死牵扯到自己一家老小。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