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一声未答。
张雪亦当真是被宠坏了,丝毫看不到脸色,仍在借题发挥。
“这个妇人,她本就有心害我……”她指着辛夷的脸,对赵祯哭泣道:“我堂兄唐突过她,我伯父也曾得罪过她,这才会遭来广陵郡王报复……这妇人定然记恨在心,伺机害我,想让我失去容色,失去官家的宠爱……”
“住嘴!”赵祯本就缺少睡眠,此刻被吵得头痛欲裂,冷言而斥,“张贵妃,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伯父勾结朋克,贪赃枉法,你堂兄欺行霸市,恶事作尽,你如此不满,是埋怨朕下手不够狠辣吗?”
张雪亦的哭声戛然而止。
天子之怒,流血漂橹。
“官家,官家恕罪……”
她脸上挂着泪水,俯扑在地,朝赵祯磕头,一边磕,一边流泪。
“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官家饶了妾身这一次。”
“我看你,当真是疯魔了。”赵祯怒而甩袖。
自从张家接连出事,张贵妃便愁肠百结,变得十分敏感,稍有一事不对便痛哭不止。
不说他是皇帝,就算是个寻常男人,耐心也到了极点。
“你若想治这面疾,就好好和张娘子说话。不想治,就好好关在房里,细思己过……”
“治,妾身治。”张雪亦撇着嘴巴,泪水像珠子似的往下掉。
“色衰而爱迟,妾身能给官家的只有这张脸了,哪里敢不治呢。”
赵祯皱眉,无力地将脸扭向一侧。
辛夷很是诧异张贵妃能说出这么多降智的话来,而赵祯骂虽骂她,心底里仍是纵着。
“妾身也不是胡搅蛮缠,故意指责张娘子……”张雪亦抽抽泣泣地道:“上次妾身的面疾,只是长在脸上,旁的地方是干干净净的,但这次不同,妾身浑身都长满了疹子,太医说,是妾身吃了发物,可妾身饮食极为精细,从未碰过发物,怎会如此……”M.
辛夷一怔,抬起头。
“贵妃身上也有疹子?”
张贵妃瘪了瘪嘴,点头哭泣。
“浑身都是,痒得钻心……”
若是脂膏过敏,引发全身发疹的可能性不大。
辛夷迟疑一下,请赵祯移步,仔细检查了张雪亦的身上,确认是过敏反应,然后又叫来蒙柠,询问贵妃起病的时间,之前用过什么饮食或器物。
蒙柠一一作答,没有什么异常。
一时间,辛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