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良人男儿性子,很不习惯在脸上涂涂抹抹,皮肤比湘灵粗糙黑黄,每次要她敷面膜,就像是上刑台,常引得辛夷和湘灵哈哈大笑……
一个村子就这么大,消息四通八达。
有了张家姐妹和小曹娘子的宣传,其他小姑和娘子也开始往她家里来,或是拎几棵菜,或是拿几个蛋,找她换些香膏胰子或是口脂面膜,再塞几个银钱,看那种不便让郎中瞧的妇人病。
渐渐的,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往辛夷家里来。
辛夷乐于效劳。
看病驻颜,制药种菜,努力变美,做一个心里只有金钱,庸俗而快乐的小女子,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白云苍狗,黄昏落日,从早到晚的笑闹声,惹来大嫂龚氏的艳羡和刘氏嫉恨又无可奈何的嫉妒。
刘氏好几次打门口路过,唾沫都吐她家门口了,也没敢进来找茬……
日子突然就舒坦起来。
太惬意了。
惬意得不太真实。
辛夷有时甚至有一种错觉——马行街的眼睛、西厢房的杀手、云骑桥的挑夫,推她下水的背后黑手……真的就是王巨。
王巨死了,案子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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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靠在院里的藤编竹椅上,闭上双眼,默默掐算着日子,想着心事,半晌睁开眼。
“湘灵。”
“姐。”湘灵走出来。
这个称呼是辛夷让叫的。
辛夷不喜欢她们叫她嫂嫂,听着膈应——
她从躺椅上起身,拍了拍衣裳,“你照看好孩子,把灶房里的糯米蒸上,白肉煮起来切好,一会儿我回来吃饭。”
“姐,你要去哪里?”
湘灵这些日子跟着辛夷,见识大了,对辛夷的观感和以前天差地别,又是恭顺,又是敬重。
“去得远么?要不要我去套驴车……”
“不用。”辛夷望了望冬季苍凉灰暗的天空,“我带良人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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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汴河上,粼粼波光在微风里荡漾,天边最后一丝霞光沉入了马钱子树的枝头……
天地间空寂而凄冷。
张良人看辛夷扛着锄头跨水渠,纳闷地问:“姐,我们要挖什么?”
辛夷站在马钱子树边,仰着头望树梢。
“这棵树……”
“哦。”
良人是个老实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