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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大厅内,十余支巨烛照亮了所有的角落,李善端坐在上首,视线陆续扫过面容明暗不一的诸位将领。
这其中有自己前世就印象深刻的名将,比如段志玄,也有自己前世完全没有印象而此生交好的大将,比如李道玄、李客师。
李善很清楚这场战事的胜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更清楚这场战事已经与夺嫡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但他并不紧张,也不兴奋,似乎去年在驱马冲出顾集镇之后,他在临阵时就会保持这样的心境。
“陇州总管郭孝铬已率五千偏师北上华亭,务必不使突厥攻入陇州。”李善没有心情说什么废话,开门见山道:“各地府兵大都已然汇集泾州,加上宁州刺史胡演、泾州刺史钱九陇麾下,兵力接近五万,另有民夫逾万。”
“军械、粮草不缺,当源源不断,此事由西河郡公主理。”
“遵殿下命。”温彦博起身行礼,“当使大军无后顾之忧。”
“彦博公盯着点玉壶春。”李善神情清冷,“若是不够,孤当上书陛下,请治太长卿窦光大之罪。”
“是。”温彦博嘴角抽了抽,他在去年初与李善同去代州,结下了一份交情,更因为侄儿温邦与李善交好,回朝后特地打听过……听说过玉壶春一事。
很显然,人家邯郸王是顺水推舟,借这次的机会要找京兆杜氏的麻烦呢,征用也就罢了,一文钱都不肯出……问题是关键是这些酒是军用,从无先例。
所以,不管是供应军械的武器监、少府,还是民部都不肯出这笔钱,温彦博听说杜淹被气得跳脚,还与侄儿杜如晦大吵了一场。
“孤已令亲卫提前北上建伤兵营,以收拢伤兵。”李善看向李乾佑,“但此外修建营寨,由长安令主持,泾州、宁州两地属官左之。”
李乾佑起身领命,这也是他所擅长的,丹阳房这一代兄弟五人,长兄李药王早逝,其余四人,就属李乾佑善文而不擅武。
“五六万人,此事不可轻忽。”李善叮嘱道:“已过重阳,气候转冷,当迅速建寨,至少要打定地基。”
李乾佑点头道:“殿下放心,下官已从将作监调用工匠百余,必能完工。”
李善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大军当直驱原州、泾州边界,此战首在锁之,不可使突厥骑兵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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