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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讪讪的蹲在一旁,看着李楷、尉迟宝琳狼狈不堪的模样,这两位都是上过战场的,但刚才那下也被唬的不轻。
几具尸体被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每具尸体都扒光了衣衫,开膛破肚……李楷甚至能回忆起,每具尸体旁边,都整整齐齐的堆放着……现在想来,应该是心肝脾脏肺什么的。
能毫无拘束的解剖一位大体老师,这是多少医学生的追求……李善还记得前世一位学长为了能多接触尸体,特地去做了法医。
“德谋兄……”
向来稳重的李楷扒着李善的肩头,有气无力,声若游丝。
这一个多月来,李楷日夜长吁短叹,每每想起好友很可能是因为那封信去了冀州,身陷重围,生死不知。
在得知李善在河北的这番折腾后,李楷、尉迟宝琳受秦王之命迅速南下,急行三日至陕东道,渡河来魏洲,好不容易绕路抵达馆陶,一路疲惫但精神焕发,没想到抵达目的地之后却看见这一幕。
李善递上毛巾,戏谑道:“德谋兄放心,小弟不食死人心肝。”
“需从活人身上取心肝,烹煮而食。”
李楷一个没忍住又干呕起来。
李善无语的看着踱步过来的凌敬,转头训斥道:“谁守门的……”
骂到一半,李善只能住了嘴,今日守在门口的是郭朴,人家就是李家的亲卫,自然不会拦着李楷。
一番混乱后,众人这才在县衙后院坐定。
“原国公就是在这儿惭愧自尽?”恢复过来的李楷低声问。
这会儿,大伙儿还在等着田留安,凌敬、苏定方和李道玄、薛忠、柳濬等人正在小声说着什么,尉迟宝琳和李楷站在角落处,李楷顺势扯住了刚刚洗了个澡回来的李善。
“呃……就是在这儿。”李善随口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三言无颜再见关中父老。”
尉迟宝琳半信半疑,李楷是完全不信……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看起来很值得信任,但有时候扯起谎来,都能上天。
“河北战事,大出预料之外。”李楷想了会儿才说:“怀仁此次几遭险情,但都化险为夷,更有军功加身,殿下托为兄带话,他日回京,必设宴以待。”
李善笑着拱了拱手,这是理所应当的,这也是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