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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王相公是不是要死了?”回宫的车驾内,气氛略显沉抑,大概是觉得太安静了,抱着刘承祐腿坐着的刘葭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许胡说!”闻言,刘承祐顿时轻斥了一句。
低头看着他的公主,或许是语气有些严厉,那清亮无辜的眼眸中,不由泛起了少许泪滢,仿佛不安抚一下,就要落泪了。
见状,刘承祐微微一叹,摸了摸她的童髻,轻声道:“王公是大汉的功勋,是为父的股肱之臣,他身体不爽,更当诚心祈愿祝福,虽则童言无忌,却也不能妄言!”
“嗯!”面对父亲的教诲,刘葭微微埋下头,呢喃道:“我知错了!”
当然,刘葭的话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因为王朴确实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乾祐十五年,刘承祐自己都快三十三岁了,更何况王朴。
时势造英雄,王朴不能用英雄来评价,但他是这个乱世中成长起来的一代英杰,却是毋庸置疑的。并且,一直到四十多岁,才参加科举,折状元桂冠,出仕为官。为刘承祐所重,几度跃迁,委以大事,一晃就是十三年多。
在轰轰烈烈的乾祐前期,涌现出了无数英杰,共同消除动乱,打造盛世,而王朴则在这十几年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管怎么说,王朴这一生,也算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建功立业,位极人臣,青史留名。并且,即便真的去了,盖棺定论之时,刘皇帝对他也绝对不会薄待,该有尊荣一点都不会少。
很快,心中的那点戚戚之感迅速被掐灭,固然是刘承祐心如铁石,也在于这么多来,他已经历了太多功臣重臣的离世。在时间的伟力下,老臣的凋零不可避免,王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心绪恢复平稳,刘承祐又对刘葭道:“快到我家葭娘子生辰了,可曾想好,要什么礼物?”
闻问,小脑袋抬起,翘起尖尖的下巴,刘葭想了想,说道:“爹爹所赐,儿都欢喜,不当挑拣!”
刘承祐不由笑了,这就是他喜欢这个长女的原因,平日里好强活泼,但小小年纪,已经表现出“情商”了,尤其在取悦刘承祐上。
说起来,下个月,又要到嘉庆节了,他刘皇帝也又要长一岁了。自从多事的乾祐十一、十二年以后,按照既定的国策,由东到西,自南至北,大汉所控制的广大地区,都奉行休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