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千两之多。
左良玉狐疑。
“庄子上的租子有这般多吗?”
左梦庚自有说辞。
“孩儿这些时日伺候两位老大人,颇得欢心,博了些许赞誉。一些朋友有心结交,孩儿也推却不得。”
这番话合情合理。
尤其是那日刘宗周以弟子待左梦庚后,左梦庚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能成为天下文宗的弟子,谁不羡慕?
有心人刻意结交,赠送金银,在当今社会份属寻常。
左良玉误以为左梦庚将私人小金库的钱都掏出来了,不禁对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待为父在保定站稳了脚跟,你再过去。跟着为父历练几年,再为你某一个前程。”
左梦庚笑着称是,也不拒绝。
他最希望的,其实是左良玉赶紧离家。
这位老爹给他的威压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有左良玉在家里蹲着,左梦庚许多筹划都没办法去弄。
只要左良玉走了,左梦庚那便是天高海阔、任意遨游了。
后院,黄氏和左羡梅也在给徐若琳准备远行需要的东西。
“闺女,真舍不得你走啊。”
黄氏拉着徐若琳的手,依依不舍。
至于为何不舍,说不清。
徐若琳也有些纠结。
“若琳在这里多日,夫人待我如同己出,羡梅妹妹贴心可人,便是在家里,若琳也没有这般自在。如非得已,若琳只想常伴夫人和妹妹身边。”
黄氏垂泪。
“好孩子,咱也舍不得你。日后有暇,常来临清,莫要忘了缘分。”
徐若琳跟着哭,重重点头,似乎真的想来。
微垂的螓首下,隐晦的目光只盯着某人。
左梦庚感受到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徐若琳是必然要回去的。
哪有黄花大闺女住在别人家里的道理?
再说了,如今徐家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第二日一早,临清北门,送行者云集,怕不下千百之数。
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来送钱谦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