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文官,对待武将直如门人走狗,打骂都是轻的。
可侯恂却对左良玉亲切有加,根源也就在这里。
一段历史迷雾被揭开,令左梦庚颇为振奋。
那边冯纶面对众怒却不胆怯,倒也是个人物。
“皇爷初登大宝,举目无亲,才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蒙蔽一时。待过些时日,皇爷必定能够看清,你们这些心怀叵测之辈的嘴脸。到了那时候啊,皇爷才会明白,只有咱们这些无根无底的奴婢,才是全心全意为皇爷着想的。侯若谷,咱们走着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突然嘿嘿一笑,神情阴冷。
“也许……你们看不到那一天呢。”
侯恂寸步不让,话语声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正道大光,万古流长。尔等奴颜媚色、悦主求荣之辈,败坏江山社稷,残害黎民百姓,以致这华夏风雨飘摇。吾在此,毕不让尔等死灰复燃。”
冯纶又笑了,这次却笑的很努力,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笑声发出。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稍微平复些许。
“咱们这些残缺之人为何得宠?只因为咱们忠心。咱们的心里只有皇爷,只知道为皇爷办事。皇帝永远都是皇帝,迟早有一天皇爷会明白,谁才值得信重、谁才是野狼之辈。”
说罢,他挥挥手,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启程,擦着众人边缘,远远地去了。
寒风里,冯纶不伦不类的唱腔隐隐约约飘来。
“醒来把龙袍身上套,端坐殿前是何说道。谁是忠臣谁是盗,细思量满眼尽是花脸豺狼虎豹……”
码头上一片静默,所有人都看着冯纶的去向。一时间,各自心思曲折,均有不同滋味涌上。
侯恂冷哼一声,双目里尽是怒火,喝道:“咱们走吧。”
张家安排的酒宴,丰盛而宏大,极尽奢华。
贤达云集,俊才无数,再加上特意请来的当红倌人,端是一番热闹。
大人们在一处怡然,小辈们在另一处尴尬。
彼此相对,恨不得拳脚相向。
张好古翘着腿,将鸡腿啃得飞起,还故意气人。
“几位,吃呀。难得吃到这等珍馐佳肴吧?甭客气,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