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我跟你走,别动他,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求求你……”
黑衣人一下子跪在钟翳面前,声音嘶哑又哽咽的恳求着。
钟翳却没看他,高深莫测的眸光在江免脸上转了一圈。
没了危险后,江免再也坚持不住,放纵自己陷入漫天困意之中。
在向后软倒之际,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鼻尖隐隐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像清冽的木松,也像冰凛的初雪,清新干净,很好闻。
江免艰难的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见是钟翳,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少爷,少爷……”
馒头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江免没听完,脑袋微垂,彻底陷入深度睡眠中,雷打不动。
钟翳盯着怀里的人儿看了几秒,随即便把他丢给馒头。
跟扔麻袋似的,十分无情。
*
江免醒来时,床边围了一圈人。
安氏坐在床边拿手帕拭泪,大哥和父亲神情严肃的站在一边,老夫人则坐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自己。
江免正欲起来,安氏连忙阻止他,“别动,安生躺着。”
“娘,我没事。”
安氏瞪他。
被瞪了一眼后,江免便不敢再起来了,只得躺着看着他们。
瞧着乖孙脖子上的血痕,老夫人心有余悸道:“本不该伤的,这钟翳实在是欺人太甚。”
安氏点头,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相公,“夫君定要向陛下参那钟翳一本。”
江相眉头紧拧。
他如今虽权势滔天,也深得陛下重用,但那钟翳也不仅仅只是锦衣卫指挥使。
其母是当朝最受宠的长公主,陛下的胞妹,被陛下和太后宠到大的。
钟翳乃弱冠之年,却老谋深算,行事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连身为老狐狸的江相有时候都猜不透他。
外加他杀伐决断,文武双全,又身为陛下的外甥,更得陛下看重。
一个是亲外甥,一个是朝臣之子。
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陛下虽是明君,但宠外甥跟宠儿子似的,即使参那钟翳一本了,也不见得会怪罪钟翳多少。
见免儿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江相咬了咬牙道:“等明日上朝,我定会给免儿讨回公道。”
江免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