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依依果然马上就不乐意了,转过身瞪着李壮说:“怎么着?我给不给我妈打电话还要通报你一声呗?你还来质问我,我还要质问你们物业呢,我问问你们,我妈死之前有没有欠缴物业费?”
李壮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愣了,不知道她要卖什么药,嗫嚅着说:“没有欠。”
“没欠对吧,那我妈独居你们不知道?这么大岁数的独居老人住在这里、你们不格外关注?一个大活人30多天没出现,你们也不去看看?”廖依依咄咄逼人。
我听着心里有气,但是也有愧,确实,物业服务做的还不够细致入微。像田大娘这样的情况,我们稍有关注,也不会弄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不是孙俊明报修电梯,恐怕还是不会被发现。
也怪我,最近忙着找刘才东,忽略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唉!
“廖女士,你别嚷,我们这位同事也是替您母亲惋惜。那个现场你没看着,你看着了也会受不了的。咱们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很难不被触动。”我打着圆场。
“那怎么说啊,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来谴责我来了?”廖依依理解了找她回来的精髓。
“谴责谈不上,就是希望你能把田大**后事处理好。警察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希望我们物业协助,这件事你需要什么,我们物业会尽力帮你,咱们给田大娘做个善终。”
廖依依看着我一副诚恳的面孔,放下了武装,整个人像抽空了力量一般坐下来。
然后我就看到她哭了,一开始还是默默的流眼泪,后来越哭越凶,整个物业办公室都是她嗷嗷的哭声。
我和王敬之、李壮,三个大老爷们儿手足无措的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心里那个难受啊,我知道,当时我们仨都想到了自己妈。
尤其是王敬之,我偷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呆滞、愣神,思绪不知道回到他多大的时候去了。
“业主,别哭了,田大娘也一定是不想拖累你,希望你能生活的更好。”我递给廖依依一张纸巾。
廖依依接过纸巾擦擦脸,然后哽咽的说:“吕经理,我很多年没回来了,对国内这些丧葬**都不熟悉,你能帮我把我**后事处理了吗?”
我卡住了,我很想说我能,但是她是不是又要走,扔下这些给我们物业?
“我会一直在的,你帮我参谋就行。”廖依依看懂了我的迟疑。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必须做,就算是我为自己的疏忽找一些宽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