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吼的太大声,街上路过的行人频频朝秦安投以怜悯的目光。
秦安:“……”
他是闲着没事干来这儿听一个瞎子忽悠。
“恕不奉陪,您去找别人玩儿罢。”秦安忍无可忍起身,正欲离去。那道士连忙拉住他,急切道:“哎!别走啊,贫道还会算!能未卜先知!”
秦安抽回衣袖,怒道:“怪力乱神,扰乱民心!当心把你告上衙门!”
道士不温不火,正襟危坐:“贫道以为,郎君今晚子时若是得空,就去城外黑市瞧瞧,那里可有好东西。”
秦安头也不回,兀自朝前走,道士的话却清晰落在他耳中,虽然很荒唐,他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霎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面前闪过,秦安疑惑,快步上前:“阿德?你怎么还没回去?”
阿德回头,瞥了一眼秦安便不再看他,两人一路无言走在道上。秦安寻思,是不是可以赶在今晚会谈之前让阿德先见使者,了解情况。按照礼仪,阿德的官职是不够接见藩国使者,但也许不妨碍打着老乡的名义去会面。若是使者告状大明不守礼数,阿德以使者辱骂朝廷官员为名驳回。
“阿德,你可否赶在会谈开始时,找使者谈谈?”秦安开口,他本是对阿德同意不抱希望,但阿德的回答让他倍感意外。
“我会想不到?早就问过了,上一个死者确实是在路上遇害而亡,出发前也未曾与任何可疑人接触过,马车、贡品也是专人一手配置,草木冷香也是历年马车内点的香料,一切如常。使者也神色不似有假。”阿德声线毫无波澜,语气平淡。
秦安沉默片刻,问:“方才如今的使者,是你什么人?”
“胞弟。”
两人又陷入可怕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入城门。秦安去工部催报修,阿德则往清平司走。
等秦安以“清平司寒碜,影响陛下和刘公公威名为由”与工部周旋完,回到清平司,万千蝶已经配好香料,正在往竹筐边凑。
“如何?”秦安上前,小心观察竹筐内蠕动的虫,密密麻麻的,甚是恶心,“怎么感觉虫变多了?”
万千蝶把香料移开,抓起一堆雪往竹筐丢:“草木冷香可以加快蛊虫繁殖,也就是说,使者体内蛊虫原先数量不多,但因久闻此香,蛊虫在体内繁殖肆虐。人死后,身体冰凉,加上风雪天,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蛊虫运动。”
“这么说,使者早在瓦剌就中了蛊虫,平日没察觉,马车上草木冷香才逼得蛊虫大肆繁殖,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