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望江楼改成书铺后,南风就一直在那帮忙。
后来望江楼步入正轨,孙掌柜可以操办,南风就被他调到版印坊去了。
“是,小人回来了,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见南风担忧,裴今宴便道,“在想事情。”
南风又问,“主子在想什么,属下能打听下吗?”
裴今宴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顾元帅希望我到铁卫关去历练,他会亲自传授我行军打仗的经验。镇戍关的吴将军也希望我过去帮忙一阵子。”
南风疑问,“皇上能放人吗?”
“如果他们上奏皇上,皇上多半会准许,毕竟我是去历练帮忙,而不是常驻。”
“那……主子您想去吗?”南风语气迟疑,因为能感受到主子意愿好像没那么强烈。
裴今宴迟疑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还没想好。”
南风追随主子这么久,如何不了解主子?他知道,主子和堂少爷一样,急切地希望能建功立业,而非在京城日复一日的当差混日子。
南风暗暗叹了口气,“属下刚刚听说,主子还未用晚膳?要不然属下去取?”
裴今宴想说他没什么胃口,但发现,他不吃上这口饭,院子里的人就会担心,只能无奈道,“去吧。”
面对众人的关心,他却没太多感动,
有的,只有束缚和负担。
许多次,他真想一走了之,不用再迁就任何人,不用担心母亲是否病重、国公府何人支撑、裴家祖训是否遵守延续。
他想为自己活一次,完成自己的目标,走自己想走的路。
而非这样,被迫负担着一个府邸、一个家族。
就在南风准备去取晚膳时,却听窗外传来对话声,
有女子的声音。
南风疑惑:女子?主院没有丫鬟。
“主子稍等,属下出去看看。”
“去吧。”
随后,南风离开后,裴今宴也把房内的灯烛点燃——再不愿又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更何况他知道,民间许多百姓生活在困苦之中,别说完成什么理想,便是基本的三餐都吃不饱。
比起百姓,他就是在矫情!
少顷,南风快步进来,手里拎着一只食盒,“主子,刚刚是雁声院的云舒姑娘来,来送羊肉汤。还说,这羊肉汤是刚刚夫人亲自烹制,从您离开雁声院,便煮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