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割开那小兽的脖子,扬起脖子喉结便蠕动起来。
那小兽还在不停的挣扎,他却在大口喝血,那热乎乎的兽血从嘴角溢出,竟让周遭义兵们汗毛倒竖,噤若寒蝉,从未见过这般茹毛饮血的狠人,如崔胜便瞧的毛骨悚然,不自然便打了寒噤。
罗艺灌了几口兽血,全身上下便暖了起来,劈手便将小兽掷出。
崔胜慌忙不迭接住,瞧着那小兽脖子被切开,竟还在不停扑腾挣扎,心中一慌竟没拿住,跌在地上。一头长不足半尺的小兽,翻身欲逃,脖子上还在不停滴血,逃了几步便歪歪斜斜的栽倒。
林中,响起罗艺的低喝声:“想死想活?”
崔胜早对他的本事心服口服,便诚实道:“想活!”
瞧着那嘴角滴血的高瘦汉子,嘴角一咧露出血红的后槽牙,崔官长便将心一横大步走过去,抓起那还在踢蹬的小兽,一咬牙一闭眼,凑上嘴巴便大口**起来,温热的兽血入腹精神便是一振。
“爽利!”
一声大叫,周遭残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牙便有样学样,学着两位官长生吞兽血。
“鞑子都杀过了,害怕喝血么!”
“痛快!”
义兵们的叫嚷声中,罗艺嘿然一笑将皮袍一撩,随手折下一根断枝,牵着匹马,跑到林外清理痕迹去了。左右,几个义兵如梦方醒,光顾着逃命了外头到处都是人马脚印,那不得仔细清理么。
傍晚时,风雪又起。
静谧的林间雪花沸沸扬扬的落下,罗艺带人清理过痕迹,又有一场大雪落下,这便是一处绝佳的藏身地。这般雪窝子罗艺也不知趴过多少回了,瞧着身侧不足百余人的败兵,竟人人咬牙切齿,凶相毕露,小声咒骂着千人射的狗鞑子,心中宽慰。
他山匪出身,早些年经历过官兵围剿,山寨被破的大恐怖。
逃命的时候最害怕什么,最害怕军心涣散,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一个人若是在这大恐怖面前畏惧了,崩溃了,那就深陷也难救了。这塞北边民果真彪悍,竟未溃散反倒越发血勇了。
为何会如此,罗艺说不上来,早些年大明的边民可不是如此。
说起早些年,大明边民那是孱弱的很,不知不觉间竟连性子也改了,一个个都桀骜起来了,这可真是一件奇事。
崔胜则在验看一个同袍的伤势,那同袍腿上挨了一箭,因为剔出箭头的动作过大,使得伤口外翻得厉害,还在向外渗着血。现在看着人还有精神,但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