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皇上早已吩咐过了,俞家送多少礼,他都可以收下,权当是皇上赏赐。回宫后,他就给湘蕙做私房去。
……
俞光正换上官服,随魏公公进宫谢恩。
俞家族人皆用艳羡又敬重的目光目送俞光正的身影远去。
如今,俞家人在朝中被百般打压,官职或降或被夺。俞光正一跃而至三品,已是俞家人中官职最高的一个,又颇得圣心圣眷,可比冥顽不灵死活要和皇上对着干的俞光德强多了。
几个自恃年长或辈分高的族人,不阴不阳地数落俞光德一通。
言下之意就是家主之位唯能者居之。太后娘娘已经日落西山,皇上年轻力盛,还是抱紧皇上这棵大树更重要。你若是不行,不如赶快让贤。我们都觉得俞侍郎挺好……
俞光德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得脑仁疼,沉着脸令族人散去。自己一个人独坐在书房里,默默哀叹。
管得住人,管不住俞家已经分散的心。
俞光德明知族人已离心,却也无能为力。心里只能安慰自己。被压制只是一时的。待俞太后病愈后东山再起,俞家也会有重复荣光之时……
“老爷!”
周氏神色惊惶地来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扬州那边送了信来,几位管事皆被刺杀身亡。”
什么?
俞光德神色倏忽一变,猛地起身,因起身之势过于迅捷,磕中了坚硬的桌角。右腿一阵剧痛。
俞光德疼得龇牙咧嘴,直吸凉气:“何人下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面色惨然:“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扬州的几个管事,竟在同一日被人刺杀死了。而且……”
“而且什么?”俞光德心里涌起浓烈的不妙预感,目光凶狠得如吃人一般:“有什么话,一并都说出来。”
周氏哪里还说得出口,只命人将几个沉实的木箱子搬进书房里。
这几个箱子都不算大,隐隐飘着血腥气。
这是什么?
俞光德一声令下,命人将箱子全部打开。
几个人头出现在俞光德夫妻面前。
正是派去扬州的几个管事的人头。人头被石灰炮制过了,未曾腐烂,还保留着临死那一刻的惊恐。一个个人头,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眼珠凸出,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周氏尖叫一声,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被吓得当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