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横遍野,赵佗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慈不掌兵。
况且,在战争之初,他对于越人的期望就是能够迟滞汉军的进攻,消耗他们的体能,好为之后的大反击创造条件。
最重要的是,越人,是南越国无法长治久安的绊脚石,死的越多越好!
所以赵佗此刻的全部重心,就是放在微操着秦人戍卒组成的军阵,不断阻截汉军骑兵可能发起的冲锋。
但赵佗在秦国的时候,官职只做到龙川县令,早年间跟随屠睢作战,之后跟随任嚣作战,唯一独当一面,指挥大兵团作战的时候,对手还是更西边的安阳王……
然后第一次的时候还没打过……
所以他此刻指挥步兵军阵,单防从正面领军击穿过西楚军队的灌婴,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灌婴带领身后骑兵兜了半圈之后,利用自然拉长的骑兵纵队,然后开始直勾勾扑向对面的秦人戍卒。
赵佗心中大喜,虽然汉军骑兵身穿铁甲,但秦人素喜阵战,尤其是结成这种密不透风的大方阵,更是不会畏惧骑兵的集群冲锋。
….“汉军,不过如此!”
他洋洋得意一笑,挥舞令旗,号令方阵原地坚守,先用弩箭消耗敌军骑兵,之后再用长戟教他们做人!
只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凝结在了脸上。
在秦人戍卒严阵以待,准备等到汉军冲到近前,再发动齐射迟滞进攻,造成杀伤的时候,汉军骑兵突然转向,在距离他们四五十步的向北而去。
在双方的拉扯之中,当越人武士开始冲锋,而秦人戍卒在赵佗的指挥下调转方向的时候,南越国的军阵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一个可以让汉军骑兵直接冲到越人身后的缺口!
这就是骑兵在战场上的统治力,战场是动态存在的,而战机转瞬即逝,只有这些拥有高机动能力的兵种可以准确的抓住这个机会。
在赵佗一脸惶急的摇晃着令旗,秦人戍卒撒开双腿,根本顾不得维持自己阵线的时候,灌婴率领身后骑兵,已经从缺口通过,目标直指被长枪方阵压着打的越人武士。
一瞬间,那些发出怪叫,试图吓退汉军的越人武士们傻住了,耳边除了汉军铁蹄撞击地面的如雷蹄声外,就只剩下了他们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快马呼啸而来,势如排山倒海。
如果说之前面对着汉军的长枪攒刺,他们虽然死伤无数,但心中却毫无畏惧,甚至还有几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