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另一个则干脆跪倒在地:“小民拜见皇帝陛下……”
刘盈收起矩子令,三两下吃光烤串,含含糊糊问道:“现在,朕可以进去了吗?”
跪在地上的壮汉仰起头,神情畏惧但却不让分毫:“恐怕不行……”
刘盈笑问:“为何?”
站着的壮汉哆嗦着解释道:“这是盘公吩咐,今日谁也不见……”
不过还不等刘盈说话,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走出,叩首行礼:“臣长安县尉苏无名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盈沉默了一下:“你也是来阻拦朕的?”
苏无名摇摇头:“非也。盘公已知陛下亲至,故此让微臣前来迎驾……”
刘盈脸上神情不变,轻声叹息:“那……盘公呢?他怎么不来?嗯,你起来吧,朕昨天睡觉的时候有些落枕,低着头跟你说话脖子疼……”
苏无名站起,神情有些哀伤:“盘公他、盘公他现在已经走不成路了,故此他让微臣向陛下请罪,祈求陛下赦免他君前失仪之罪。”
刘盈愣住,他本来以为盘公是道不同不相与谋,才对他避而不见,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
“头前带路!”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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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缺了两片瓦的房间内,熙熙攘攘的坐着数百名身穿黑白颜色衣领的男男女女。
如今随着棉纺织厂之类的工厂建设,妇女的收入虽然不高,但却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因此本就奉行兼爱的墨家,自然也招收了不少的女弟子。
此刻他们愣愣的看着从门外走入的刘盈,一时间不知道该以墨者见到矩子的礼仪对刘盈行礼,还是百姓见到皇帝的那种大礼参拜,山呼万岁……
但刘盈却懒得计较许多,只是三两步走到坐在台上的盘公面前,眉头紧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年前墨家组织码头工人大罢工的时候,刘盈曾经在暗中见过一次盘公,那时候的他虽然苍老,但精神矍铄,只是如今……
“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
“臣这不是老,臣这是要死了……”
盘公无所谓的笑了笑,干枯且满是皱纹的手很随意的拍了拍身边的蒲团,一如当日在骊山脚下的墨家大会。
“坐吧。”
“我要坐那边,那是C位,附合我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