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战鼓轰鸣,三军开颜,齐声呐喊。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不过正如周老夫子说的那样,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此刻瘫在担架上的卫满,就觉得汉军的呐喊格外刺耳,烦躁。
他倒是没有被火炮击中,而是在躲避炮击的时候,房屋倒塌,一根梁柱从他身后砸了下来,刚刚好他砸倒在了地上,就此昏了过去……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说是他死了……
再然后,等到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城头的守军已经开城投降,并且将他放在了一块门板做成的担架上,抬到了城门口……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伱们不得好死……”
“八嘎!”
那几个抬担架的倭人奴隶大声呵斥,仿佛自己从来就是个和平主义者。
城门外,银盔银甲,骑乘着一匹乌云踏雪的刘盈轻轻皱眉,看着迈着小短腿走来的倭人微微愣神。
“去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同伴……”
“遵命!”
中行説领着十几个甲士快步走了过去,嘀咕了两句之后,旋即看向刘盈轻轻摇头。
这意思很明白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倭人奴隶被汉人如拎小鸡般提起,扔在路边,随即手起刀落。
“嗯,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顺心意。”刘盈长出一口气,一副爽到了的样子。
张不疑微笑摇头,只是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汉军之中,响起一声闻之动容,听之落泪的哭喊。
那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晦涩难懂,但很多时候,人类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文字和语言,意义难明的嚎叫也足以让人明白对方此刻的心情。
一瞬间,汉军甲士的军阵中,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那般出现了一条通道。
通道的一头,是瘫在地上的卫满,另一头,则是一个披麻戴孝,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守护了一辈子的儿子就这么死在了她的前面,惨死在了她一直很信任的那个男人手中!
平心而论,她几乎已经将所有能给对方的东西都给了出去。
可,对方为何要如此待她?
上天,为何要让她遇到这样的男人?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箕国王太后步履蹒跚,一点一点的向着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