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少顷,中行説飞奔而回,身后还跟着两个蓄着短须,披麻戴孝的中年人。
这两个人刘盈都认识,其中一个是臧荼的长子臧衍,另一个则是臧荼曾经的部将,栾布。
只不过在臧荼被降为关内侯,迁往关中居住之后,栾布也跟着弃官不做,随侍在臧荼身边做个门客,以父侍之。
毕竟栾布曾受臧荼大恩,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刘盈看着跪倒在地行着大礼的臧衍和栾布,自然明白这是在为何人发丧。
臧荼前些天染病不治这件事他知道,只是那时候的窦漪房刚刚生育,再加上他是帝国太子,不太适合前往曾经为王,后来反叛的臧荼家里吊唁。
刘盈敲敲车厢,让车夫挪动位置,给发丧的队伍让开通道,接着看向臧衍问道:“这是要往商洛,还是要往哪里?”
毕竟秦岭的地位类似于雒阳的邙山,无论是前秦还是汉国的权贵死后,大多都埋在了渭水之南靠近秦岭的地方。
因此如果臧荼想要埋到秦岭的话,发丧的队伍应该走渭水西桥,如今走了东桥,大概率是往商洛去了。
不过臧衍却摇了摇头,满脸悲戚:“家父生前曾言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因此让我将他送回燕地安葬……”
刘盈叹息一声,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双手递了过去:“这一路山水迢迢,花费不小,区区玉饰,权做帛金,还望收下。”
帛金,指的就是葬礼上送的礼金。
“太子赐,不敢辞。”栾布上前半步,双手接过躬身行礼:“某替家主敬谢太子美意!”
“很好。”刘盈点点头,看着栾布问道:“你今后将作何打算?”
栾布脸上闪过几分茫然:“承德候(臧荼)待我恩如父子,此次送葬之后,我当结庐而居,为之守陵三年。再然后,就不知道了……也许,会去梁国投入梁王门下……”
毕竟他侍奉臧荼是为了报恩。
“去梁国作甚?你舍得眼前这花花世界?”刘盈笑了笑说道:“不如守陵结束之后,你来我天策上将军幕府做事,我听闻你曾是燕将,晓畅军事,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栾布呆住不动,但一旁的臧衍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太子厚爱与你,别愣着呀!”
随着臧荼的去世,臧家灭秦灭楚的功绩也随着臧荼而去,重要的是在如今的汉国勋贵圈子里,臧氏一族是边缘人中的边缘人,因此臧衍继承的就只是个朝不保夕的关内侯,有随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