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香宗我部亲泰主动出列,秀家可能都忘了本阵中还有这么一位已经降服了的四国大名。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站出来,是因为他知道秀家对冈丰城的攻城计划已经不可逆转,也默认了兄长元亲的命运,身为武士身为家督,与城共死是最好的宿命。
而他,则会从分家回归宗家,肩负起长宗我部家家名再兴的重任。因此,即便他内心在煎熬,他都偷偷躲在一旁悄悄的流泪,甚至不敢抽泣,深怕引人注意。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当看到兄长或者出来,自己侄儿也完好的站在这里,父子俩的情感传到他的心里,再也支撑不住的香宗我部亲泰准备放手一搏,向秀家请求宽恕。
香宗我部亲泰的出列,打断了秀家的思考,他习惯性的看向身旁的花房正幸寻求意见。花房正幸还没开口,福岛正则先一步开口骂道“哪啦的乡下武士,这可是花贼首逆,你还敢为他求情,我看你一定是从贼,不怕殿下将你一块儿斩了吗!”
倒是他身旁的加藤清正拉了拉他,在他耳边耳语说了几句,福岛正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花贼的弟弟,那不用多说,定的从贼。”说罢朝秀家请命“还请殿下容许我将这个从贼一块儿斩了!”
好家伙,这人是压根没听香宗我部亲泰说了啥啊,他一开始就说自己是长宗我部元亲的弟弟了啊。
福岛正则的嗓门极大,口水配合生意四散,秀家听到福岛正则的呱噪,直觉得脑壳生疼,对他刚刚升起片刻的喜爱顿时荡然无存。
还是石田三成在一旁质问道“福岛大人你好大的胆子,香宗我部大人已经降服本家,自然是大纳言的家臣,你一口一个从贼的叫唤,倒是说说香宗我部大人从的是哪位贼寇?”
石田三成此言一出,幕府内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好歹毒的心肠啊,居然顺势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就连坐在首座的秀家都打了个寒颤。
福岛正则还没有缓过神来,正要发言,却被边上的加藤清正拦下,当即质问石田三成道“石田大人说的是什么胡话,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等头上,我等可吃嘴不起。
福岛大人只是一时气急导致的失言罢了,如今冈丰城刚刚拿下,你就要开始谋害同僚了吗?”
“同僚,谁把他当做同僚了。”福岛正则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直言不讳与石田三成恶劣的关系,饶是加藤清正都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