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追到了这对兄弟。
“山民,何故不辞而别?”费伯仁累的气都喘不上来,但甫一入院中,看到在亭舍院中树下铺席而谈的那对兄弟后,还是难掩喜色。
“伯仁兄,何至于此呢?”那个叫山民的人见到对方不计辛苦追来,也是心生感慨,便从亭院树下起身相迎,拱手以对。“纪本年少,自当游学历事,潜心读书,只是眼见着天下局势渐渐平安,稍起了趁势扬名之心罢了,这才来蜀中一游。而如今刘益州父子用人唯亲,辟士以地,我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大不了趁着战事未开,速速带着我弟离此是非之地,一起去邺下读书科举便是,何论其他?”
费尚尴尬至极,便上前挽住对方在院中树下席上落座,复又喊亭长取温水来用,稍微解渴之后,才无奈开口:“是愚兄想多了,只是愚兄身为刘氏妻族,不免存了替刘氏尽一份力的想法……我素知你虽年少,却是庞德公之后,家学渊源,必然是个命世之才,所以才想挽留足下一二,以救蜀中困厄。”
那俊俏之人,也就是庞德公之子,庞纪庞山民了,闻言一时好笑,便指着自己身侧丑陋少年而言:“且不说什么蜀中困厄,不意连伯仁也是以貌取人之辈……我弟庞统虽年少,却才是尽得我庞氏家传之人,我此番西行,全是听他言语,今日也是他劝我北走,我才直接弃了蜀地准备去北面的……伯仁求贤,何故只寻我来?”
费尚一时愕然。
而那丑陋少年,也就是襄阳庞统了,闻言也一时失笑:“怎么?若韩信如鄙人这般容貌,萧何便不追了吗?”
费尚更加尴尬,便避席在地上朝着庞统认真一礼:“是在下以貌取人,请足下见谅。”
庞统见到对方如此有礼,却并不在意,只是微微正色以对:“足下如此恳切,统无有所报,只有一言相赠,聊做回礼。”
“请足下见教。”
“蜀中人人皆欲杀刘氏父子,足下还是早早脱身为妙。”庞统恳切相对。
费尚愕然一时,却偏偏身为刘氏近亲,因故晓得刘焉当日疯言,所以不免正色相询:“在下愚钝,请足下试为解惑。”
“此事易尔。”庞统见到对方态度如此诚恳,便在树下从容做答。“君知我为何劝我兄携我到蜀中一游吗?”
“不知。”
“其实,统在荆州,只觉得荆州虽上下皆不欲降,然若益州下、交州降,则荆州三面被围,却也只能束手而伏于燕公刀下了,所以才想着来益州看看……彼时我想的乃是益州与荆州仿佛,